玉郎松了一口气,随后眉心微微隆起,得到了一点消息后就想要知道更多。
“我娘家的七弟今年就要嫁进王府,听说是嫁给二小姐?”玉郎明知故问,还要探听:“二小姐平日里爱读什么书?是否上进?听说这人爱做玉雕,手艺如何?我宫中缺了一个摆件,改日让二小姐做个兔子拿来给我看看。”
玉郎越说,越恨皇帝见色起意,将他抢到宫中。
不然的话,他和曾丽祥……
想到某事,眼中的喜悦忽然变得黯淡,最近精神头不好,总是昏昏沉沉的,还爱胡思乱想,玉郎的好心情只持续了这么一会儿。
是啊,他和曾丽祥之间隔着的可不止一道宫墙,还有一纸婚约。
说来说去,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能多相处两年,然后丽祥还是要娶七弟。
三姨妻夫皆亡,七弟孤孤单单一个人,哪怕为了承诺,王府和侯府都不会让这门婚事作废,更没有堂哥代替堂弟嫁人的合理原因。
玉郎叹了一声,看向曾闻舒的视线中多了羡慕,能嫁给心爱之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和丽祥没能做到的事情,乐安做到了。
他更加不肯放曾闻舒离开,停在此处,追问曾闻舒嫁给心爱人的感受是什么。
痴狂的样子任谁都察觉到不对劲,曾闻舒怀疑玉郎动机不纯,冷下脸,不愿再回答。
往后都是元家人,舜阳自然也站在曾闻舒这边,一同找理由将玉郎给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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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过后,广安侯府和武康王府越发忙碌。
成亲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曾闻舒将近十天未再去侯府。
孩子们每天抻着脖子盼他早点嫁进来,十根手指天天都要倒着算一遍,看看还差几天。
时间转瞬便到了大喜当天,曾闻舒昨夜激动,睡得晚,才闭眼歇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直接醒来。
抱月和摘星再次核查嫁妆单子和环节安排,听雪和揽风则围着曾闻舒更衣梳妆。
院子里吵闹的人声从未停过,小厮礼公轮番走入枕霞院,众人忙得脚不沾地。
元怀悯骑着高头大马前来接亲,丽祥和丽裕的朋友,还有王君外家的几个女儿全都过来阻拦元怀悯,要她对诗才肯放人进去。
可对上元怀悯的眼睛,到嘴边的诗句忽地消失,拦路的人磕磕巴巴地只勉强念出了一句。
如此,元怀悯对诗可就方便多了。
但陈德湘和曾典还是不放人,她俩闹得正开心。
特别是曾典,两辈子第一次参加哥哥的婚礼,同新郎的激动程度不相上下。
别人都是吟诗作对,曾典搜罗出前世的脑筋急转弯,要好好考验新嫂子。
却忘了新嫂子是个功夫利索的,一手搂住她的肩,带着她动了几下,就瓦解了众人围成的人墙,从曾典的空位中穿了进去。
曾闻舒盖着盖头,在正厅当中等待。
眼睛受到阻碍,别的感官都变得命案,尤其是耳朵。
曾闻舒竖着耳朵甄别外面的声音,听到曾典不成调子的瞎嚎,紧张的情绪消散了部分。
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他的手指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