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对着沈清欢笑了笑：“晚上请你吃云州楼的蟹粉小笼，我欠你的。”
沈清欢走后十分钟，陆明鸢已经带着法务团队挤进了客厅。
她把翻译机往茶几上一放，金镯子撞出清脆的响声：“我让人破译了那些境外邮件，有几封提到‘L先生’要求在开发区制造群体性事件，关键词是‘挑动拆迁户旧怨’。”她翻开文件夹，推到林昭面前，“苏绾的律所昨晚加班出了法律意见书，你看——”
林昭的目光扫过“危害国家安全”几个大字，喉结动了动。
系统突然在脑内弹出“人性图谱”：陆明鸢的瞳孔微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珍珠扣，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他抬头看她：“你父亲知道你帮我吗？”
“我爸今早给我发了条消息。”陆明鸢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个熊猫头表情包，配文“我闺女要是能帮上林昭，明远集团的法务部随叫随到”。
她扬了扬下巴，“他说你是个能把青阳区带向新方向的人。”
林昭的胸腔突然有些发烫。
他将沙盘推演结果、法律意见书、沈清欢给的官员资料全部扫描进U盘，最后看了眼系统界面——“跨部门协作”权限下，市委办的临时端口正在闪烁。
下午三点，青阳区宣传部会议室。
张主任的茶杯在桌上顿出闷响：“我支持小林的方案！现在网上都传‘区政府护着黑恶势力’，咱们要是把调查进展定期公示，让老百姓看见咱们动真格的，舆情自然就稳了。”他转向坐在主位的区长，“我让宣传科准备了三版通稿，第一版就发经侦查封恒通咨询的现场照片，配文‘青阳区坚决维护经济秩序’。”
林昭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赵主任发来的消息：“市委书记刚看完你发的材料，让我转告你，方案可行。”他垂眸盯着手机屏幕，指腹轻轻压在“稳”字护身符上——这是父亲退休时送他的，银杏叶里夹着张纸条，写着“稳中求进，方得始终”。
晚上八点，林昭刚煮好泡面，手机响了。
赵主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但压不住兴奋：“市里批了！专项治理小组副组长，你当。组长是常务副市长，明天早上九点开第一次碰头会。”
“谢谢赵主任。”林昭说，喉间突然发紧。
窗外的云州市灯火通明，远处开发区的塔吊在夜色中投下细长的影子，像支指向星空的笔。
他端着泡面走到窗边，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阮棠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比平时更清冷几分：“检测到‘L先生’正在远程登录云州银行的服务器……是否追踪？”
林昭放下碗，指节抵着冰凉的窗玻璃。
月光落在他眼底，像落进深潭的星子。
他勾起嘴角，声音轻得像叹息：“当然。让他们知道——”
“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