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林昭夹了块萝卜放进她碗里，“上周他找财务科老周改报表的监控，我让人备份了三份。”他声音放得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清欢，你记不记得区里上个月的廉政培训？举报信要走三级核查，他急着跳脚，说明郑海峰的案子快查到他头上了。”
沈清欢抬头看他，烛火在他眼底晃成两簇小太阳。
她突然伸手碰了碰他虎口——那里还留着今早松绑时被绳子勒出的红印。
“你总是这样。”她轻声说，“明明自己最危险，却总说要站在最前面。”
陆明鸢的筷子“啪”地敲在碗上：“你们俩说悄悄话呢？”她歪头看向林昭，眼里的骄纵裹着点没藏住的软：“下午在厂房里说的话，还算数吗？”
“哪句？”
“你说要站在最前面。”
林昭放下筷子，烛光里他的轮廓突然变得很清晰，像块被磨去棱角的玉。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他扫过四张脸，苏绾的笑收了，顾轻语的相机垂在腿上，沈清欢的手还搭在他虎口，陆明鸢的眼睛亮得像星子，“郑海峰的案子牵扯到东南亚洗钱，李明杰急着甩锅，接下来可能有更脏的手段。但我要告诉你们——”他伸手碰了碰苏绾的发梢，又摸了摸顾轻语的头，最后握住沈清欢和陆明鸢交叠的手，“无论他们是要查账还是泼脏水，我林昭站在这里，就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被牵连。”
顾轻语突然抽了抽鼻子。
她举起相机对准天花板，镜头里映出四个模糊的影子：“拍张全家福吧。”快门声响起时，苏绾的眼泪砸在红酒杯里，荡开一圈涟漪；陆明鸢别过脸，却悄悄把他的手攥得更紧；沈清欢低头笑，发间珍珠在烛光里闪着温软的光。
饭后他们搬了藤椅到院子里。
月上柳梢头，顾轻语数着猎户座的星子，陆明鸢剥了颗柚子塞到林昭嘴里，苏绾靠在他肩头打哈欠，沈清欢给他披了件外套——是她自己的，带着洗衣粉的淡香。
“检测到五个信号源靠近老宅，距离300米，移动速度3.2米/秒。”系统提示音在耳膜上震动，林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抬头看向院外的竹林，风过处竹叶沙沙作响，却比平时多了几分刻意的安静。
“昭哥？”顾轻语察觉他的僵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怎么了？”
林昭站起身，把沈清欢往苏绾怀里推了推。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资源兑换——激活老宅安防系统。”二十年前父亲安装的红外警报在墙根亮起小红点，厨房窗台上的铜铃铛无风自动。
“有人来了。”他声音很轻，却像块投入深潭的石头，惊得四个女人同时站起。
陆明鸢抄起院子里的长柄扫帚，苏绾摸出包里的防狼喷雾，沈清欢攥紧他的手腕，顾轻语把相机调成录像模式。
院外的脚步声更近了。
林昭望着她们紧绷的背影，突然笑了。
他摸了摸沈清欢发间的珍珠夹，又理了理苏绾被风吹乱的发丝，最后在陆明鸢耳边低语：“等下跟紧我。”
顾轻语的相机录下了这一刻：月光里，五个影子背靠背站着，林昭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点击——系统界面的“危机预警”模块正闪烁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