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钰看着自己心上人,最终,妥协的长叹了一口气。
他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而他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也比谁都清楚。
两个犟种。
但总要有人做出让步。
两人搀扶着往外突围,一路上几乎全靠“卿矜玉”提剑开道,意识里的卿矜玉不记得“她”到底杀了多少人了,只记的那些人像不知疲倦围上来捕猎的蚂蚁一样,她脚下倒的到处都是尸体,鞋袜和裙角都被不知道是谁的血浸成了黑红色。
可是那些人还是杀不完,一个接一个的扑上来,又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身边是仿佛自地狱里烧起来的烈火,眼前是杀不尽的敌人,尸横遍野里站着的只有一对相互依靠年轻男女。
被困在意思内的卿矜玉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内的修为不俗,甚至比她元婴的修为还要再高一些,可杀之不尽的敌人,和无穷无尽的车轮战让今日就是圣人来了也得折戟。
“卿矜玉”和司律钰还是受了不轻的伤,新伤加旧伤,两人几乎在拼尽全力击杀场上最后一人时,同步的力竭跌跪在地,手中撑着地的灵剑汩汩的顺着剑身流下血液,在被血浸透的地板上汇聚成了新的血泊。
“矜矜,你后悔吗?”
“回来救我,你后悔吗?”跟我在一起,你后悔吗?
耳边传来男人虚弱的声音,卿矜玉努力撑起身,脊背依旧挺的笔直,她听见自己说都道:“我卿矜玉这一辈子从来落子无悔。”
“这辈子是这样,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这样,从来不知道后悔怎么写。”
傲气的依旧,也自负的依旧。
但在这一刻,卿矜玉敢肯定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她无疑,只有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有她到死都要维持住她的骄傲。
“好个从来不知道后悔怎么写,玉,你和天道那个老东西一样,自负的让人想亲手捏死。”
一道带着嘲讽的男声从天边传来,跟着落下的,还有一具了无生气的男人身躯。
“嘭!”
肉体砸在地面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地上撑剑跪在的两人身上,面容儒雅的男人被人从高空抛下,他没了生息,也没了护体的法力,一代大能此刻连骨头都被摔了个粉碎,一截腿骨直接从小腿戳破皮肉刺了出去。
但最骇人的还是他胸口被人暴力穿透的血洞,白骨和内脏都暴露在外,那张儒雅的面容错愕,眼睛瞪着前方,死也不肯瞑目。
“爹!!!”
“师父.....!”
两人赤红着双眼挣扎起身,可力竭的身体早已支撑不起他们前行,只能手脚并用的趟过地上的血水扑到男人身边。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司律钰看着死相凄惨的司从谦彻底发了疯,不管不顾的抛出手中的剑直往半空中悠然背着手的黑衣男人面门掷去。
可那柄带着血海深仇的剑却没有触碰到那个人的一片衣角,只是在那人的防护罩上击起一点涟漪便坠了下来,像极了它无力的主人。
“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