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希伯来因为严景林的话吃了一惊之后,忍不住抱怨说,“先生,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严景林听见忍不住笑出来。
科尔顿就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这时候也就你们笑得出来了。”
脚步踩在地上细碎的声音绵延不绝,从来时一直到归地,道路两旁的树木仍然与希伯来曾经看到过的一样,这样连续了多年未变化的相似带给希伯来安稳。
严景林就坐在前方,像是多日前的时候由着希伯来在后面帮他推着轮椅,轮椅慢悠悠地走过地面,严景林就在那里。
一低头就能看见。
希伯来说:“我现在好像很安心,并没有感觉特别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因为因为比起被发现的恐惧,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更让人勇敢吧。”严景林说。
他的目光沉静,看不出任何的恐慌,在之前科尔顿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科尔顿就特地观察过严景林,他见到严景林在最初的时候眉头皱起,紧接着,第一时间将担忧的目光投向了希伯来。
只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让科尔顿放下心来。
无论如何,对方看起来都不是抛下希伯来的人,这样就好了。
“是我吗,严先生?”希伯来眼睛弯弯对着严景林。
在严景林的视角里看过去,希伯来的眸中跳跃着树林上方投下来的细碎光芒。笑起来的时候,似乎整个人都熠熠生辉。青葱的叶子遮掩头顶上方,没能在那双眼睛里留下痕迹,然而最明亮的东西已然穿过茂密的叶子抵达。
严景林却只是笑了笑,并不给出答案。
他看着那双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在他的笑容里意识到自己的答案,却又因为没有实实在在地听见而露出遗憾的表情。
那时候,希伯来是十分可爱的。
幸好的是,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感到恐惧,也不曾后退,
在抵达休伯特的住处之前,严景林问:“希伯来想要知道说出去的人是谁吗?”
后方沉默了下,说:“但我更希望严先生平平安安。”
“无论是谁都好,没有任何人比您更重要。”希伯来说完这句话,轮椅抵达院子前。
院子里休伯特抱着枪站在里面,一身附着着漂亮肌肉的身体挺拔地站着,表情严肃,让他看起来很凶。这是希伯来从未见到过的休伯特,他看过去,望见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门口看。
就落在希伯来的身上。
希伯来停在门口,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