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他竟正眼也不再瞧上慕容天,垂睫波着茶盖沉冷道“本王婚姻大事,母后岂能不出面做主?若是想本王应了这女的,那得母后亲口答应。”
他的话不温不火,不怒不燥,淡淡的,冷冷的,仿从远处传来的天籁之音。嗓音浑厚低沉,磁性优雅,寸寸旋律如指尖划过琴弦,堪称旷世绝音。
老天对他太过溺爱了,给了一副无法挑剔的外貌,还伴着一口沁人心脾的嗓音。
而他清浅淡漠的话语,却似巨石震鼓,惊得满府王公大臣目瞪口呆,膛目结舌。
凌孝皇后逝世十年,若要让她重开金口,除非天地覆灭,华佗显灵。
慕容天瞪大双瞳,睨视着目中无人的慕容允澈,有些薄怒“此事非同小可,朕岂能纵你如此放肆?你母后魂归九泉也会不得安宁。”
倏地,慕容允澈凌眸一膛,满目阴霾的瞥视着他,不怒自威“这个世上,最没资格提及母后之人便是你,慕容天!”
慕容天瞳孔甄然闪烁,满朝文武大惊失色,就连初莫淑也是不敢有只言片语。
万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这么恨他?给他特权,给他荣耀,给他至高无上的荣宠,他依然将他这个父皇拒之千里,性子越来越孤僻冷漠,凤眸中越来越不留半寸事物。
还要他怎么做?到底还要他怎么做啊?
慕容天哑口无言,慕容允澈淡淡扫了密密麻麻前来祝贺的众人,狭长的黑眸深不见底,空无一物。
少顷,只听他冷冷道“该走的走,寒王府现在要闭门谢客!”
这话的重量可太沉了,犹似一声巨雷漫过,惊得府内所有人举步维艰。
“你……你……”慕容天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珠一转,整个伟岸的身子瞬息倒地。
“皇上——”
初莫淑吓得花容失色,惶恐捧住他不停抽噎的头,看来是他的哮喘犯了。
“皇上——”
众人围拢,惊慌失措,全然如热锅上的蚂蚁,事态紧急,也没来得及带药,看着快要窒息休克的皇帝,大家急得焦头烂额,而此刻请御医已是来不及。
“皇上这病我来治。”
猛地,轿内女子发了话,声音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抹绰约多姿、婀娜冶丽的身影从花轿盈盈走出,贤淑羸媚的站在中央时,全部人惊恐万分。
这便是吐字不清,痴痴傻傻,智力只有三岁的御史嫡出二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