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书案后正坐着一身精美袍服的他,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长发一泻而下,他神情专注于桌上的画像,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
那两弯似蹩非蹩的剑眉,一双似沉非沉的凤眸,都在预示着寒王殿内一片高深莫测的紧密。
御鹰推门而入,领着四名白璧无瑕的女子,他冷眼一瞥,女子纷纷跪在堂下,低着头,不敢窥视堂前男子的美。
御鹰上前两步,拱手道“王爷,京城最美的花魁都在这里了。”
狭长的凤眼冷冽一擡,慕容允澈瞥视堂下四人两眼,浑厚的嗓音如从阴曹地府卷入的寒气,冻得她们寒彻肌骨,浑身哆嗦。
“把头给本王擡起来!”
沉声一喝,四名花魁吓得一颤,凤眼晦暗的将头稍稍往上,霎时被堂前男子如深潭的黑眸吸住,她们仿佛掉入万丈悬崖。
传言寒王俊美如仙,话虽不假,可他的俊透着霸气与生疏,那是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质。这样的男人不适合独占,因为谁都没有驾驭他的本领。
凤眸一眯,黑眸中升起一股危险,慕容允澈将那些脸色苍白的女人一一揽入眼底,下一刻,室内的温度急剧下沉,骇得不知所措的女人更为惊慌。
少顷,他玉手一挥,紧致的空气这才窜进稀薄的松懈。四名女子似是虎口脱险,迫不及待的提着裙角从地上站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
御鹰淡淡的睨视着深不可测的男子,道“王爷有何吩咐?”
话语里,是与慕容允澈言行举止间该有的默契。
慕容允澈黑眸满是阴霾,大手一把捏碎桌案上的画像,寒意逼人“按兵不动!”
语毕,两侧的红幔洒下来,将慕容允澈高深莫测的俊脸遮住,隔开了御鹰的视线……
经过多日调养生息,初晴的病情很快好转,这可让浅长贵一家交口称赞。他们万万没想到,如此怪异的病情竟能用如此怪异的方法治愈,真是天下罕见。
这还是她这么些天第一次从屋内出来,看着店里平平淡淡的生意,初晴一下紧了眉,走到正在磨药的浅洛身旁,柔道“济世堂生意一直这么差么?”
浅洛苦笑两下,道“我家开的是小店,除了接诊一些没钱的穷苦百姓,那些达官显贵都是去大药房寻医抓药,所以生意自然要比人家的差些。”
闻言,初晴垂下长睫,那抹霞光从眼底稍纵即逝,她的嘴角也在刹那间牵起一抹芳华。
她盈盈走到柜台,婀娜身姿姣花照水,成为店内一道靓丽。
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初晴粘了几粒浆糊就将纸张贴上药店门口。浅长贵专心问诊,浅洛专心磨药,就连浅母也仔细的抓药,一时都未能注意到初晴的这一举措。
不消片刻,店外立刻人声鼎沸,不少人排队涌入济世堂,要求浅长贵问诊。才半柱香时间,求诊的病人便排成长龙,等着他看病。
这可是奇观,浅长贵怕是这辈子看过的病人加起来都没有今日的多,他急得满头大汗,焦头烂额,浅家三口更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完全不知所以然。
初晴朱唇晕开一抹笑,站在人群之中,声音擡高八分“各位,请听我一言。”
她一开口,哗然的济世堂霎时鸦雀无声,大家都浑圆双眼的看着她。
只见初晴莞尔一笑,掷地有声“今日求诊病人只许一位,且未走过至少八家药铺的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