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婉君睇来一把羞愧,娇声诺诺“出生不到五个月就有了。”
初晴凤眼一闪,抽回金丝线“以前家族可有过这种病史?”
她摇摇头“本公主不知道。”
初晴点点头,浴火飞鹰似是与她心灵相通,不知从哪儿含来笔墨,本欲放在她手中,一时没放稳落在地上,它嘴里又发出怪异的叫,像个啰嗦的大婶在抱怨什么。
见它这副憨态可掬,方才躲远的宫女也不再害怕,竟纷纷捂嘴偷笑起来。
初晴坐在桌前仔细开了单子,然后递到宫女手里“把所有药合在一起熬成三天的药,早中晚各服用一次,三天过后,我会再来的。”
宫女恭敬的点点头,经过初晴身侧时,还忍不住掬上浴火飞鹰两眼,它歪侧着头瞪视她,她也不害怕,跑到其余宫女身旁合着她们一块笑起来。
它似是有些生气,奋力扑打两下翅膀,弄得旁人裙角不住打起翻浪。
“小鹰!”她睇来冷色,浴火飞鹰赶紧收拢翅膀,眼神里透露一丝委屈。
初晴这才从凳子上站起来,朝帝婉君拘礼“长公主好好歇息,我不打扰了。”
帝婉君点点头“姑娘好走。”她朝身旁宫女递个眼色,宫女便将初晴送了出来。
打开的大门再次合拢,十多年来,帝婉君从未踏出过昭华殿半步,纵使外边晴空万里,大燕纷飞,她也看不见,享受不到世间最美的东西。
见初晴出来,崔公公第一个上来“离落神医,长公主这病如何了?”初晴与帝锋凌对视两眼,他看似悠闲,实则也在认真的竖起耳朵听“神医但说不妨!”
“我需要一年的时间,一年后,长公主身上的恶臭能得到控制,但她需要常年服药,否则,一旦停用,恶臭会再次侵袭。”
言下之意,这是不治之症,不可根除,只可控制。
帝婉君与一般的狐臭略有不同,此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讲清楚的。
崔公公的脸转瞬铁青,阴阳怪气儿道“那这么说,离落神医也是徒有虚名了?”他一甩胳膊肘的拂尘,将下巴翘上天“咱家还道有多神呢,原来也不过是来骗吃骗喝罢了。”
他一脸拽态,却没注意身后鹰眸冷冽的浴火飞鹰,它三步飞身上前,越过崔公公头顶,罩下一大片黑影,待他有些晃神,浴火飞鹰已经抓住他双肩,将他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
“啊!啊!啊!皇上救命啊!”
眼看自己离陆地越来越远,崔公公颜如灰面,只听浴火飞鹰一声嘶吼,双爪一松,他惨叫着从上面落下来,在地上摔个狠狠的狗吃屎。
“哎哟,咱家的心肝儿哟!”
他痛得一脸扭曲,初晴启脚过来,声音沉冷“忘了告诉公公,我这飞鹰护主,得罪了!”
“你——你——哎哟——咱家的腰快断了。”他兰花指恶狠狠指向初晴“咱家可告诉你……”
后话被浴火飞鹰靠过来的身体堵住,看着它又要低头过来,他赶紧捂住嘴,再不敢有半句多言。
见到这一幕,一直不言不语的帝锋凌撑起难能可贵的笑,不带半分遮掩。
崔公公曾侍奉过先帝,为人嚣张跋扈,却深得先帝的心,帝锋凌自然也不管他在宫中有多蛮横,只要不过分他都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很少看到有谁敢这么治他,崔公公一大把年纪,也算遇上克星了。
呵。
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