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南知意扣住他的肩膀,他最害怕姜离疏离的眼神,就好像从指缝间溜走的沙,怎么都抓不住。
他没有生气,没有怪他,第一句话竟然是让他要个孩子。
“我听说,太子妃怀孕了,应该是南朝第一位长孙。”姜离敷衍的说,他也听时常有下人在背后议论他是个男的,还霸占着王爷的宠幸,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丢了整个熠王府的脸面。
虽说他并不在意,可终究是人言可畏。
“本王权当你是气话,回去再跟你好好算账。”南知意回身,看着屋里冷清陈旧的模样,“这是母妃的寝殿,当年死后,本王就没有进过这里,因为大仇未报,没有脸面见她。”
“头顶这根粱,母妃被皇后的白绫赐死,挂在上面三天三夜,连遗体都不得安生,”南知意擡眸,眼里一片冷寂,十年了,他从未跟别人说过。
“王爷,节哀,若娘娘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姜离握住他的手,也许是惺惺相惜,十几岁的孩子就被扔到边关打仗,皇上就是让他去送死吧。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门外的宫人开始喊了起来,“怕不是有刺客,给我搜,”
南知意拉着姜离从屋内走出,故作疑惑,“哪里有刺客,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南知辰惊醒,被宫人扶起来,看着面前的两人,“你,你们,”他是真的没想到,姜离竟然会偷袭他,一点防备都没有,“怎会在这里,”
“殿下这话说的,难道忘了此处是本王母妃的寝宫,本王好不容易进宫,自然是来带王妃看一眼。”南知意故作忧伤的说,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熠王,有心了。”南知辰瞪了姜离一眼,如今无凭无据,瞬间气的更头疼了。
“那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记得传太医诊治一下,本王就先走了,”南知意搂过姜离,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晚宴过后,回到王府,南知意沐浴出来,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王爷什么事,”姜离靠在枕头上,有些劳累。
“今晚,”
“今晚是太子带我过去的,后来我就把他打晕了,然后就去找你了。”姜离微微闭眼,简明扼要的解释完,皇宫的勾心斗角,真是一天都不消停,“王爷,没什么想问的,就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南知意侧身躺在他身边,“还是你救了我,”难道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没有一点怨愤,还如此机敏的控制好所有局面,而且淑妃给他的密信全是假的,应当是太子设局,引他过去,“为什么不骂我,”
我该夸你冷静呢,还是夸你凉薄,一次次的试探,得到的都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他不爱他。
“王爷,你不累吗,”姜离伸手帮他盖好被子,“睡吧,”生活都这么累了,哪还有心情吵架。
“不睡,”南知意伸手搂腰,贴近他的身子,沉声诉求,“姜离,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我这辈子都没爱过一个人,只要你愿意,让我做什么都好,”
姜离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怕自己会心软,“王爷,我说的话,都是为你好,”
“可本王不觉得,你就是没心没肺,”南知意固执的把他圈在怀里,只有这样他才有一点安全感。
“王爷习惯一下,”姜离无奈的笑了一下,眉心微皱,“真这么累,”南知意看着怀里安静的睡颜,“喝太多酒了,你走后,好多不认识的官员,都来给我敬酒,也不能拒绝。”姜离轻声呢喃。
“傻瓜,你不喝不就行了,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南知意宠溺的说,“应酬吗,我好歹是熠王妃,若是拒绝,他们失了颜面,该说我没有礼数,”姜离轻声回,对你的声誉不好。
“是为了我,”南知意抚过他的长发,黯淡的眼神重新闪起亮光,温柔的吻过他的眉心,“睡吧。”原来他还是在意他的,做了还不愿意说,就是嘴硬心软。
姜离早晨醒来就一阵头痛,迷迷糊糊的干脆又睡了过去,睡梦中隐约听到琴声,宁静悠长,像空谷里的溪水音,缓缓流淌,极其静心。
睁眼看到窗边的南知意,一袭淡青色的衣衫,清雅至极,本来冷峻的眉眼也衬的有几分温润,有匪君子,如琢如磨,其实他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那一张脸上却总是写满了阴沉。
“好听,”姜离披了衣服下床,走到他身边,“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的好,”南知意温柔一笑,“怎么样,头还痛吗,给你准备的醒酒汤,喝一点,就不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