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念伸手捂住叶嘉盛的嘴,狠狠瞪他一眼。
叶嘉盛倒腾着手表,想看看二哥和妈妈在哪个位置,被路知行一把抢走揣兜里了,这傻儿子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忌讳。
一会儿位置打开后,两边的手表都会滴滴滴地响。
“爸爸,我就是好奇。”
“不许好奇,不许给妈妈添麻烦。”
检票的时候,对方只问六张票,为什么四个人,路知行答,另外两个人临时有事。工作人员说提供身份证号和姓名可以退票,路知行一口回绝了。
诸如此类的事太多了,薛宴辞这三个字,和她的身份证号与她的职位紧紧捆绑在一起,无论是高铁、航班、景点、博物馆……只要是需要个人信息的地方,她都会被特殊识别出来,拥有一系列的特权。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件顶好的事,但事实上,这是人群中的枷锁,更是一个活标靶。
直至十一点,通往天池的路才解除戒严。刚出安检口,叶嘉盛就飞奔着往妈妈薛宴辞身旁跑,被路知行一把拉住拽在身旁,这儿子回家得好好管管了。
“二哥,你拿的什么?”
“千年老参。”
“会跑吗?”
“会,昨天从林子里挖出来的,今天就跑我手里了。”叶嘉硕惯会欺负叶嘉盛的。
叶嘉盛翻个白眼,伸手去够薛宴辞,都六岁了,无论走到哪儿,都还要拉妈妈的手。
“妈妈,有没有水怪?”
“有的,妈妈指给你看。”
薛宴辞松开叶嘉盛的手,右手食指指向前方,左手从冲锋衣兜里掏出一个天池水怪的毛绒纪念物玩具摆在右手指向的位置。
“儿子,吓人不?”
叶嘉盛笑到嘴都歪了,蹦的三尺高,引得周围人都朝这儿看。
“妈妈,你好有趣;妈妈,你好可爱;妈妈,我爱你……”
“妈妈,你看我的。”叶嘉盛从自己包里拿出他的爆炸企鹅,来来回回摇了很多遍,摆在天池水怪旁边,母子俩哈哈大笑。
这两个人玩起来,真疯。
叶嘉硕站在一旁看了老半天,得出一个结论,“好神经。”
叶嘉念站在一旁看了老半天,得出一个结论,“太神经了。”
这两个孩子过了玩闹期,假正经得很。
“姑娘,你小时候还要抱着小海豚到游泳池游泳呢,你不神经吗?”
叶嘉念撇撇嘴,“妈,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儿子,你小时候带着奥特曼跳伞的时候,你不神经吗?”
叶嘉硕扭过头,“妈,咱能别提这些事儿了吗?”
薛宴辞教育孩子,既直接又狠毒,一点面子都不留。
“姑娘,过来,妈妈给你一个好东西。”
叶嘉念不情不愿的走到妈妈身旁,薛宴辞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毛绒蓝色小海豚,头上还顶着一朵小红花。
叶嘉念接过小海豚笑的开心极了,她从小抱到大的就是一只蓝色小海豚。
薛宴辞又掏出一个奥特曼手表给叶嘉硕,强行给儿子戴在手腕上。
“儿子,你猜现在几点了?”
叶嘉硕嫌弃得很,一句话都不肯说。
“儿子,你看,奥特曼要变身了。”薛宴辞摁了旁边的按钮,奥特曼左边眼睛显示13,右边眼睛显示28。
路知行只看着都觉得好笑,薛宴辞总是有很多小巧思。
薛宴辞又掀开奥特曼的表盖,立刻弹出奥特曼的身体,吓了叶嘉硕一大跳,儿子明显笑得很开心。
“妈妈,我的礼物是什么?”
薛宴辞弯下腰,给叶嘉盛肉嘟嘟的脸庞留下一个红唇印,“儿子,这可是妈妈上周新买的口红,爸爸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三个孩子无论多大年纪,在薛宴辞眼里,都是她的小宝贝。
“拍照,拍照!”
天池水面上有天池水怪,有爆炸企鹅,有小海豚,还有奥特曼。
这种即时的快乐,会影响三个孩子一生。
就像薛宴辞十九岁那年带着路知行玩过的那些游戏,给他的那些小巧思,二十多年过去,路知行在某一时刻想起来,总是会感觉特别幸福。
在三个孩子以后的漫长人生中,只要提起长白山,提起天池,他们就都会想起今天这一幕。
薛宴辞牵着叶嘉盛走完所有台阶,又讲了很多天池的地理知识、历史沿革给儿子听,叶嘉盛高兴坏了。
叶嘉硕陪着魏黎走完所有台阶,讲了刚刚被接待的情况给黎奶奶听,祖孙俩玩得很是开心。
路知行带着叶嘉念走在最后,给女儿拍了好多照片,同女儿商量过后续的行程,做了很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