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也知道，这终究只能是他的奢望。
沈书意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她没办法安慰裴南洲什么。
她和裴南洲肩并肩站着，看着湛蓝的天际。
裴南洲本以为自己有很多话想和沈书意说，但现在，又觉得和她这样静静地站一会儿他也开心。
他以为自己和沈书意还能再待一会儿，但他看到裴东洲从厅堂走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
一时间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表妹有什么话对我说吗？”裴南洲殷切地看着沈书意，希望在她脸上露出一丝不舍的情绪。
沈书意却只是摇头：“没有。”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裴南洲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他不曾有过悔意。无论他是什么样的结局，都是他自己一手铸造成的。
“表妹素来是这样。”裴南洲倒也不意外。
表妹有时候看起来很仁慈，但更多的时候是无情。
她说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
他只是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最初，他是不是有希望抢在裴东洲的前面，得到表妹的心。
如果裴东洲最后求而不得，会不会也变成他？
这时裴东洲走到了他们身后：“南洲，我用完早食了。”
裴南洲回头看向裴东洲，却还是舍不得放开沈书意的手。
“把表妹交给我。”裴东洲神情温和的样子。
裴南洲却还是握着沈书意的手，不想放开，也不愿放开。
“清风和明月跟了我很多年，说到底他们其实是平阳侯府的家奴，并没有做过十恶不赦的事，大哥，我想请你放他们一条生路。”裴南洲说完，自己都笑了。
他从来是自私自利的人，临到最后，却还是有割舍不下的人。
清风和明月却同时跪倒在裴南洲跟前：“奴和主子同生共死！”
裴南洲却没看他们：“你们还没有资格同我一起死。”
清风和明月默然，他们看向裴东洲，希望裴东洲能网开一面，饶裴南洲一命。
裴南洲却看穿了他们的意图，冷笑道：“你们不必求大哥。他是李屹的一把刀，不可能徇私！”
最重要的是，裴东洲不会留着他这个定时炸弹，再有机会掳走表妹。如果他是裴东洲，也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永绝后患。
清风和明月红了眼眶，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颓然地垮下肩膀。
裴南洲再看向沈书意，哑声道：“表妹一句话都没有么？”
沈书意摇头。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矫情。
“如果有下辈子，表妹能否嫁给我？”裴南洲死死盯着沈书意。
沈书意微笑摇头：“人没有所谓的下辈子，二表哥莫要说胡话了。”
她晃了晃被他抓了许久的手：“二表哥能放开我了吗？”
裴南洲却自顾自地道：“我只当表妹答应了我，下辈子，表妹做我的妻，为我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