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玩闹(1 / 2)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灵田那边就传来了动静。小弹揣着那枚“初二”弹丸,跟着众人往山后走,远远就看见阿石正蹲在灵田边,手里拿着修好的罗盘比划着什么。木傀儡蹲在他脚边,怀里的陶盆稳稳放在地上,那粒谷种竟真的冒出了个嫩黄的芽尖,像个小逗号似的戳在土里。

“快看!发芽了!”小弹跑过去,指着陶盆眼睛发亮。阿石抬头时,晨光刚好落在他睫毛上,映得那圈禾苗纹弹丸在他指尖闪了闪。“灵犀汤的灵力当真厉害,”他笑着说,“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能看出是稻禾还是灵麦了。”

这时林娟带着几个师弟扛着木尺过来,指着远处的坡地说:“按昨晚的星象,这片灵田的‘巽位’该在坡顶那棵老槐树下,你们俩去把界桩定在那里。”小弹接过界桩,发现上面已经被阿石刻了浅浅的纹路,正是她画的那只飞鸟,翅膀的弧度比纸上的更舒展,像是要从木头上飞出来似的。

往坡顶走的路上,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小弹踩着阿石踩过的脚印往前走,忽然发现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落在两块土坷垃中间,像是在丈量着什么。“你走路都在算方位吗?”她忍不住问。阿石回头笑了笑:“林师姐说,灵田的脉络和人的气血一样,踩错了地方,灵气就淤住了。”

正说着,木傀儡忽然加快脚步跑到前面,用木手拍了拍老槐树的树干,又指了指树根处——那里竟有一汪浅浅的泉水,被落叶盖着,只露出个小小的水洼。阿石蹲下身掬了捧水,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指尖刚碰到水面,罗盘的指针就轻轻晃了晃,稳稳指向泉眼。

“原来巽位的灵气源头在这儿,”阿石眼睛一亮,“把界桩定在泉眼旁边,灵田的灌溉就不愁了。”小弹看着他认真测方位的样子,忽然想起昨晚他修罗盘时,也是这样,眼里像盛着星子。她悄悄把那枚“初二”弹丸拿出来,放在泉眼边的石头上,让泉水漫过弹丸的禾苗纹,像是在给它“开光”。

等众人把界桩埋好,太阳已经升到半空。阿木举着水壶跑过来:“师姐师兄,歇会儿吧!小翠师姐熬了新的灵犀汤,加了今早采的薄荷!”小弹刚接过水壶,就看见木傀儡抱着陶盆凑过来,芽尖又长高了些,叶片卷着,像只攥紧的小拳头。

“它好像知道我们在忙,都没捣乱。”小弹戳了戳傀儡的木脑袋。阿石从布袋里掏出个新刻的弹丸,上面刻着“初三”,纹路是两株并排的禾苗,“给,今天的。”小弹接过来时,发现弹丸上还带着点木屑,是刚刻好的样子,掌心的温度混着木头的清香,让人心里暖暖的。

远处的灵田已经被界桩分成了整齐的小块,像铺开的棋盘。林娟站在田埂上笑着喊:“下晌学插秧,小弹你不是总说学不会吗?让阿石教你。”小弹的脸一下子红了,捏着“初三”弹丸往阿石身后躲,却被他轻轻拽住胳膊:“别怕,我教你认秧苗的根须,就像认罗盘的指针一样,找对了方向,一插就稳。”

木傀儡抱着陶盆跟在他们身后,芽尖在风里轻轻晃着,像在点头应和。小弹忽然觉得,这灵田的灵气,不光在泉水里,在罗盘的指针里,更在这些一起忙碌的身影里,在阿石递来弹丸时指尖的温度里,慢慢淌成了一条暖暖的河。

晌午的日头渐渐烈了起来,灵田边的老槐树下投下片浓荫,小翠提着食盒来送午饭,掀开盖子的瞬间,灵犀汤混着新蒸的米香漫开来——里面卧着两只圆滚滚的灵米团子,上面还点着点胭脂红,像极了小弹脸颊的颜色。

“特意给你们留的,”小翠冲小弹挤挤眼,“阿石早上修罗盘耽误了早饭,快趁热吃。”阿石刚要道谢,就见小弹已经拿起个团子递过来,指尖沾着点红胭脂,他接过来时不小心碰到,两人的指尖都像被暖阳晒过似的,微微发烫。

木傀儡蹲在槐树根旁,守着它的陶盆。那株嫩芽已经舒展开一片小叶,嫩得能掐出水来,叶片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小弹掰了半块灵米团子,想喂给傀儡,却被阿石拦住:“灵木做的傀儡,得用灵泉水养。”他说着舀了勺灵犀汤,顺着陶盆边缘慢慢浇下去,嫩芽竟轻轻晃了晃,像是在道谢。

下午学插秧时,小弹果然手忙脚乱。要么把秧苗插得东倒西歪,要么深一脚浅一脚踩进泥里,溅得裤腿都是泥点。阿石站在她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看好秧苗的根须,三指捏住,垂直往下,轻提快放——就像你扔弹丸时那样,找好准头。”

他握着她的手示范,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过来,小弹只觉得心跳得比打鼓还响,却偏偏记住了他说的每一个字。等阿石松开手,她试着插了一株,竟真的稳稳立在泥里,叶片还朝上挺了挺,像是在夸她。

“你看,”阿石笑着指那株秧苗,“比刻弹丸容易吧?”小弹刚要点头,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泥里坐去,阿石眼疾手快地拽住她,两人一起踉跄了几步,摔在软乎乎的田埂上。木傀儡见状,竟搬来块干净的石板垫在他们身下,惹得周围的师弟们一阵哄笑。

小弹的脸颊埋在阿石的衣襟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屑香,忽然摸到他布袋里的硬物——掏出来一看,是枚刻着“初四”的弹丸,上面的纹路是只展翅的鸟,翅膀刚好遮住了前两天的禾苗纹,像是在带着禾苗飞。

“这是……”她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阿石的下巴。阿石挠了挠头,耳尖红得像灵米团子上的胭脂:“想着你怕虫,刻只鸟帮你赶赶田埂上的飞虫。”话音刚落,真有只小虫子嗡嗡飞来,木傀儡立刻举着陶盆冲过去,用叶片轻轻一扇,把虫子赶得老远,逗得小弹“噗嗤”笑出了声。

夕阳西斜时,灵田已经插满了绿油油的秧苗,风一吹,整整齐齐地朝一个方向弯,像片涌动的绿海。林娟站在高处点头:“这灵气流转得顺畅,多亏了你们定的界桩准头足。”小弹望着那片绿,忽然发现自己插的那株站得最直,叶片上还沾着片晚霞的金辉。

往回走时,木傀儡的陶盆里又冒出片新叶,两瓣叶子像只小小的手掌。小弹把“初四”弹丸放进竹匣,忽然想起什么,问阿石:“你刻弹丸的时候,是不是每天都在想新纹样?”

阿石的脚步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晚风拂过禾苗:“嗯,想着每天的事,想着……你可能会喜欢的样子。”小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偷偷数着竹匣里的弹丸,忽然开始期待“初五”的样子——会是带着露珠的,还是沾着晚霞的呢?

田埂上的脚印被晚风轻轻抚平,只有木傀儡抱着陶盆的影子,紧紧跟着他们,像个藏着所有秘密的小尾巴,把这一天天的暖,都悄悄收进了灵田的暮色里。

夕阳把灵田染成一片熔金,小弹踩着田埂上的软泥,每一步都带着浅浅的脚印,像给大地盖了枚枚小巧的印章。阿石走在她身侧,手里提着装弹丸的竹匣,匣子里的“初四”弹丸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和远处归鸟的叫声混在一起,倒像是支不成调的小曲。

“你看那株秧苗。”阿石忽然停下脚步,指着灵田中央。小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她插的那株秧苗果然站得最直,叶片舒展着,叶尖还沾着点金红的霞光,像是戴着顶小帽子。更奇的是,周围的秧苗都微微朝它倾斜,仿佛在以它为中心跳舞。

“它好像……认主。”小弹惊讶地睁大眼睛,指尖不自觉地想去碰碰那片沾着霞光的叶子,却又怕碰碎了似的缩了回来。

阿石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弯了弯:“灵田的灵气认人,你插的时候心里想着‘要好好长’,它就真的记着了。”他顿了顿,又道,“就像木傀儡,你总对着它说话,它也会慢慢通人性。”

小弹想起木傀儡举着陶盆赶虫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它今天还帮我挡了只飞蛾呢,那飞蛾扑向我头发时,它‘啪’地一下用叶片盖住我头顶,自己被扑了满脸粉。”

“明天给它换个新陶盆吧,”阿石说,“我看它那盆边磕了个小口,装的灵泉水总往外渗。”

小弹点头,忽然想起竹匣里的弹丸:“那‘初五’的弹丸,你想好刻什么了吗?”

阿石的脚步慢了些,目光落在天边的晚霞上,晚霞正一点点晕染开,从金红变成绛紫,像极了小弹衣袖上绣的缠枝纹。“想刻朵晚霞,”他轻声道,“再刻只衔着霞光的鸟,这样就算阴天,打开匣子也能看见光。”

小弹的心轻轻颤了一下,像是被那“衔着霞光的鸟”啄了口,暖融融的。她没再说话,只是脚步不自觉地跟阿石靠得更近了些,田埂上的两个影子渐渐依偎在一起,被夕阳拉得老长,直到融进远处的暮色里。

回到住处时,木傀儡正蹲在门槛上,怀里抱着那只磕了口的陶盆,盆里的新叶又展开了些,叶片上还沾着点白天没擦干净的泥点,像个玩野了的孩子。见他们回来,它立刻蹦起来,把陶盆举到小弹面前,叶片轻轻蹭着她的手背,像是在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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