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柳燕那张死亡无神的脸，在林知言的眼前清晰的映射出来。
林知言虽然对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印象，更没有什么记忆点，但柳燕的那个监控他是看过的，尤其是她头上的头花。
他很容易就从这个记忆点，和她的脸，以及身份信息对照上。
所以他对于屏蔽人的能力，也并非绝对。
就像他因为太熟悉路筱，根本做不到屏蔽她的样子。又或者如李艺文、程颖、范乐瑜、杨澈等人，印象足够深刻，也无法做到下意识的忽略。
但像胡峰、王思洛这一类人，他也还是可以通过声音等，调取记忆，想起来他们是谁。
这些无一例外，一旦他意识到了，就无法再重新对这些人的信息进行涂抹。
咯咯咯咯——
骨节艰涩摩擦的声音传来。
柳燕的身体开始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
原本躺平在地上的身体，从头部开始扭动，带动着全身，从地上拱了起来。
“哈......也是啊，这是你死的地方，你确实应该出现在这里。”林知言道。
柳燕的身体四肢着地匍匐在地上，但头却是一百八十度倒转，盯着面前的林知言。
它咧开一个笑。
原本，林知言也想跟着笑一下，然后就把柳燕解决掉。
但他的嘴角刚扯开不足十的弧度，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黑暗之中，突然睁开了数不清的眼睛。
密密麻麻如同血色的肉瘤，又在跟着这些眼睛的主人，在黑暗中翻滚。
“艹，我的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林知言笑不出来，他其实没有太多对于密集的恐惧。但他，现在恐惧这种血眸，尤其是刚看到过天空那只巨型血眸之后。
这些勾起了他心底一些不好的回忆。
这些眼冒红光的主人，并不是什么厉鬼，而是一堆动物的尸体。
老鼠、蜈蚣、蛇、兔子甚至鸡......
“栀叶讨厌这些，我也不喜欢啊。”
林知言皱着眉，手指变换掐出一个法印。
他身边的铜钱剑立刻飞出，于此同时他也丢出了自己的用作阵眼的玉石。
玉石炸裂将束缚住厉鬼，紧接着飞起的铜钱剑碎片就会刺向厉鬼的头。
原本应是如此，但突然柳燕的身体前，出现了一堵墙。
准确的说是由这些乱七八糟生物身体堆砌出来的隔断。
林知言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柳燕的能力。
但柳燕本身等级并不高，已经被束缚住更不可能之后发动能力。
所以......
“靠！这些不是厉鬼，是真尸体啊！”
林知言忍不住大骂。
这些残破肢体的动物，竟然是货真价实的尸体。
专用于束缚厉鬼的法阵，自然不可能对它们造成多少限制。
“这到底是苗疆驱虫人，还是赶尸人啊！”
林知言收回自己的铜钱剑碎片，铜钱剑上还带了些动物的肢体碎片，这让他忍不住露出了嫌弃的目光。
涌动的动物尸体突然再次翻滚，开始扑向柳燕，将穿刺在它身体上的金色丝线啃食殆尽。
就像相克关系一样，拥有真正肉体的生物，比厉鬼本身，更容易触碰和破坏法器。
瞬间这厉鬼就挣脱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