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澜提莫似乎不相信萧铃儿的话,他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我本以为你整这一出,是为了掩人耳目,专程来找我的。我还故意把你弄到恭房去,想戏弄你一下,没想到你竟是失忆把我给忘了。看你这副样子,也不像是装的,那你来王庭所为何事?那个阿奇又是什么人?”
“咱俩是朋友吗?”萧铃儿没有回答也澜提莫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朋友?”也澜提莫略一思考,点头道:“算是吧。起码我们曾经为了救常远而出生入死、共同进退过。”
“常远?”萧铃儿秀眉微蹙,疑惑道:“那是谁?”
“他还有个名字叫常安。”也澜提莫道。
常安是谁,萧铃儿自然很清楚,既然也澜提莫都把常安搬出来了,那就说明他们之前果然是熟识的了,倘若果真如此,那么这对刚到王庭,两眼一抹黑的萧铃儿等人来说,不啻为一件重大的意外之喜。
于是,萧铃儿笑容灿烂地对也澜提莫道:“啧啧,真是没想到,我萧铃儿居然还有你这样一个富贵的朋友。”
虽如是说,萧铃儿却并未完全放松警惕,她的右手也始终摸在腰间的软剑上。
萧铃儿的紧张也澜提莫显然看在了眼中,他不露声色大剌剌地坐回了软榻,询问她道:“说吧,你们来王庭到底所为何事?”
思忖片刻后,萧铃儿故意沉下脸,说道:“为了你们所谓的‘河西大捷’。”
对于萧铃儿明显的敌意,也澜提莫选择了视而不见,他轻轻一笑,说道:“你是大新人,我是西突人,身份不同,立场自然相悖。”
“对于河西大捷的真相你知道多少?”萧铃儿试探着问也澜提莫。
“真相对于不同的人往往有不同的答案,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答案?”也澜提莫又把问题抛给了萧铃儿。
二人对视少顷,萧铃儿的肚皮竟然非常不合时宜、不受控制“咕咕咕”地叫了起来——这,就有点太尴尬了。
短暂的尴尬后,萧铃儿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食案前,看也不看也澜提莫就开始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天大地大,肚皮最大,其他的事儿,等填饱肚皮再说。
“哈,”也澜提莫很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萧铃儿,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萧铃儿,你的脸皮真是、真真是比十张野猪皮摞起来还要厚啊!”
“咱们不是朋友吗?”埋头大吃的萧铃儿含混不清地说道。
“对,是朋友,确实是朋友。”就这样,也澜提莫竟含着笑意,眼睁睁地看着萧铃儿吃掉了小半只烤乳羊。
“我们是来找人的。”填饱了肚子,萧铃儿对也澜提莫的信任和好感度剧增,于是,她便决定对其“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找谁?”也澜提莫问道。
“岳丘林将军和我师父南宫班若。”萧铃儿双眼不眨地盯着也澜提莫,观察着他的反应。
也澜提莫眉峰一挑,问道:“岳丘林不应该驻守河西,而你的师父不应该在寒冰宫么?你们为何会来王庭寻人?”
“王子殿下,既然咱们是朋友就不要互相隐瞒,我已经实话实说了,你也没必要绕圈兜弯子吧?”萧铃儿佯怒道。
见萧铃儿动怒了,也澜提莫方才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情,说道:“好吧,南宫宫主的事情,本王子确实知道一点,的确是我的父汗派出了两千王庭最精锐的黑甲军捣毁了寒冰宫,并且抓了你的师父,但是她的具体下落,我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