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反贪局审讯室的白炽灯亮了整宿，李为民坐在审讯椅上。
反贪局长吕梁将银行流水推到他面前，纸张边缘被指尖捻得发卷：\"李主任，去年那笔三千万的'技术升级费'，审批单上的经办人签字，和你办公室电脑里的留样笔迹重合度92%。\"
李为民的喉结滚了滚，纸杯里的茶水早已凉透：\"是刘生逼我的...他用我女儿的留学签证威胁我...\"
\"刘生的真实姓名？体貌特征？\"吕梁的钢笔在笔录本上悬停，\"你总该见过他吧？\"
\"没有！\"
李为民突然拔高声音，铁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他只通过加密邮箱发指令，连电话都没打过！\"
隔壁监控室里，祁同伟看着屏幕上李为民煞白的脸，对汉东省纪委副书记张鹏说：\"典型的弃子。
望北楼的层级比我们想的严，执行者根本碰不到核心。\"
他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轻响，\"王崇福硬盘的备份数据，该送出去了。\"
张鹏的手指在\"秘密通道\"四个字上顿了顿：\"用老办法？通过Z纪委培训中心的机要线路？\"
\"只能这样。\"
凌晨三点，老陈将备份硬盘塞进《汉东财政史》的挖空内页，封面贴着\"内部资料 绝密\"的标签。
金同山穿着快递员制服走进来，帽檐压得很低：\"按您说的，走机要交换渠道，伪装成培训教材。\"
祁同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京后直接交张海洋张书记本人，别经任何人手。\"
上午九点的省委常委会，沙瑞金将望北楼案的阶段性报告推到桌心：\"目前查实的涉案人员17人，主要集中在财政、GA系统，但资金链条到李为民这里就断了。\"
他的手指点在\"鸿远贸易\"的名字上，\"丁义珍的小姨子早跑了，香江那边的公司是空壳。\"
祁同伟翻开补充材料：\"我们排查了全省近三年的财政审批异常记录，发现有23笔'技术服务费'流向境外，审批人都和李为民有工作交集，但他们坚称'按流程办事'。\"
祁同伟看着窗外的省委大楼：\"建议反贪局和纪委成立联合专案组，代号'清淤'，不对外公开。
重点查2013年以后的财政专项资金，尤其是标注'涉密'的项目。\"
祁同伟顿了顿：\"需要冻结涉案人员的海外资产，但按规定要报GA部备案...\"
\"先以'反洗钱调查'名义冻结。\"
沙瑞金打断他，钢笔在报告上划出粗线，\"等拿到确凿证据再补手续。望北楼的人既然敢用财政系统洗钱，就一定留下了痕迹。\"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秘书送来Z纪委的加急电报。
祁同伟接过扫了眼，递给沙瑞金时指尖微颤——张海洋只用了八个字：\"收到，静待时机。\"
此时的李为民审讯室，赵刚将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香江某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映出个模糊的人影。\"这是刘生吗？\"
李为民的瞳孔骤缩，又迅速恢复平静：\"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