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沈风的平静让克林斯皮感到不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看到猎物在他面前颤抖求饶。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克林斯皮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将枪口下移，对准沈风的膝盖。
“我先打碎你的骨头，看你还能不能站得这么直！”
“开枪吧。”
沈风的语气淡然像是在谈论天气。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开枪之后会发生什么？”
克林斯皮的动作一滞。
“会发生什么？当然是你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惨叫！”
“不。”
沈风摇头。
“我死了或者残废了，对你，对彼得里没有任何好处。你们想要的是挑起部落战争，是让这片土地乱起来。”
“我是点燃这场战争关键的引信，如果我现在就死了，你们的计划也就失败了一半。”
他的话剖开克林斯皮和黑狗的真实意图。
黑狗的眉头皱起来。
他开始觉得眼前这个东方商人并不像情报里说得那么简单。
他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一个即将被处决的人质。
“你以为拖延时间就有用吗？”
黑狗走上前来，从克林斯皮手中拿过手枪关掉了保险。
“天亮之后，奥卢的死讯就会传遍整个草原。我们留下的证据足以让赤蝎部落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战争一样会爆发。”
“不，你错了。”
沈风的目光转向黑狗，他是在场的最高指挥官。
“战争会不会爆发取决于人心，人心是最难预测的东西。”
“奥卢将军死了，白狼部落或许会因为愤怒失去理智，但其他的部落呢？”
“他们会相信你们留下的那些拙劣的嫁祸证据吗？他们是更愿意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图腾，还是更愿意相信我这个为他们建学校、开诊所、给他们带来实实在在好处的朋友？”
“我死了只会让所有的部落更加团结。”
“他们会把所有的仇恨都记在你们这些外来者的头上。到时候你们面对的将是这片土地上所有土着部族的怒火，你们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沈风继续说：“更重要的是你们真的了解你们的雇主亚瑟·彼得里吗？”
这句话让黑狗和克林斯皮的脸色同时一变。
“他付给你们一亿美金，是吗？很大方的一笔钱。”
沈风嘲讽笑问：“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连自己的核心利益都能出卖，一个被我逼得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人会信守承诺付给你们这笔天文数字的佣金吗？”
“你胡说八道！”
克林斯皮厉声喝道，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他内心的慌乱。
沈风没有理他，只是盯着黑狗：“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灭口的道理，这场行动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项没有幸存者的任务，彼得里需要你们把事情办成，更需要你们永远地闭上嘴，你们的尸体是他洗白自己最好的证据。”
“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动摇我们？”
黑狗的眼神变得冰冷，他重新举起枪。
“我不需要动摇你们。”
沈风面对黑漆漆的洞口，面无表情。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另一个事实。”
他一一看过在场的雇佣兵。
“从你们踏入这片峡谷开始，你们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你们自己了。”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枪响毫无征兆地从遥远的鹰头峰传来！
那是狙击枪的声音！
岩洞口，一名正在站岗的雇佣兵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猛然炸开，红白之物溅满整个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