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的战士们手持武器将他们的车拦在营地之外。
沈风独自下车与部落的守卫交涉了很久才被允许进入。
柳莹莹跟在沈风身后，走进老长老的帐篷。
帐篷里，气氛压抑。
老长老盘腿坐在主位，闭着眼睛像是没有看到他们进来。
帐篷里光线很暗，几个部落头人盘腿坐在毯子上，脸上的表情跟石头一样。
沈风按当地的规矩对上首的老人躬了躬身：“长老。”
那老头眼皮动了动，睁开一条缝，目光像刀子一样直直地扎向柳莹莹。
“你来做什么？”
柳莹莹的后背有点发僵，但还是往前走了一步对着那个干瘦的老人把腰弯了下去。
“长老，我错了，我是来认错的。”
帐篷里一下就安静了，连火盆里木炭燃烧的噼啪声都听得见。
没人想到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外来女人会这么干脆地把头低下来。
“之前我不懂这里的规矩，自以为是给部落造成了损失，伤了大家的心。这事是我的不对。”
柳莹莹的声音很清楚：“我不该拿管公司的那套东西来硬套这片土地上的活法。”
老长老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很久，眼里有点动容。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头人冷哼一声，开了腔：“说句错了就完了？我们死的牛羊能活过来？我们的人凭什么再信你们？”
柳莹莹摇摇头，看着他：“不能，所以光动嘴皮子没用，我今天是带东西来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新的供货协议。”
“第一的价钱问题，以后部落的牛羊我们收，比市场价高两成。”
“第二是钱怎么给，我们一次性把后面五年的钱全付了，就当是赔罪。”
“另外，我们公司出钱给部落盖一所新学校，再建个兽医站。老师和兽医我们从国内请最好的来。”
这话一出来，帐篷里几个头人互相看了看，眼神都变了。
它弥补部落的经济损失，更是给足他们面子和未来的保障。
头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脸上的敌意渐渐消退。
老长老沉默许久，最后他看了一眼站在柳莹莹身旁始终一言不发的沈风。
这份协议的背后真正起作用的还是这个男人的面子。
老长老鼻间冷哼一声：“郑先生的朋友就是我们白狼部落的朋友。”
“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草原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协议我们可以签。”
他话锋一转。
“但是你们被抢的那些货我们可管不着，沙狼那帮人只认刀，不认人。”
柳莹莹心中一紧，知道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沈风。
沈风笑了笑，走上前。
“长老，沙狼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我只想向您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您的权杖。”
老长老的权杖是白狼部落最高权力的象征。
在方圆几百里的草原上，见到这根权杖就如同见到老长老本人。
沈风借走权杖，等于拿到一个可以号令周边所有小部落的信物。
柳莹莹不明白沈风想做什么。
离开白狼部落后，沈风没有返回矿区。
他让车队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