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缓缓地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风暴在凝聚。
“陆裴铭，你真让我恶心。”
叶听晚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锥，字字诛心。
陆裴铭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却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痛。
眼底是翻腾的愤怒和疯狂。
他抬手大拇指碾过嘴角，擦掉一抹血迹。
嘴唇勾起一抹不屑一顾的笑。
笑得疯癫，笑得张扬，笑得无所谓。
像是毫不在意她说了多伤人的话语。
在意又如何？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这样了。
陆裴铭无耻地想着，既然都这样了，还有必要在意她还如何看待自己吗？
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了，只要她还在眼前就好了。
叶听晚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只觉得毛骨悚然。
“陆裴铭，你疯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陆裴铭笑着说：“对，我疯了。”
“从我承认自己喜欢上你那一刻起，我就疯了。”
“我怎么能喜欢你呢，你是叶听晚啊，我怎么能喜欢上你。”
他与其说是在回答叶听晚，不如说是在跟自己说话，
叶听晚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眼中满是茫然。
陆裴铭看到她这副表情，脸上的笑容更加讽刺了。
果然，她什么都忘了，她忘了他应该恨她的。
所以爱上她的痛苦和纠结，只有他一个人承担。
他转身，眼眶瞬间泛红，大步走了出去。
留叶听晚一个人茫然地站在原地。
走出房间，陆裴铭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韩周打来的。
陆裴铭深吸一口气，压下千头万绪。
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峻：“说。”
“总裁，”韩周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您让我查的车祸事件，有线索了。”
陆裴铭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什么线索？”
“我们查了爆炸车辆的残骸，在里面发现了一种非常规的烈性炸药成分。”
“继续说。”
“这种炸药的配方很特殊，S市有能力用这东西的人不多，不是白道的人。”
韩周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陆裴铭眯了眯眼睛，不是白道的人。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总是穿着花色丝绸衬衣的身影。
不对，沈家这种做灰色产业的家族，行事向来低调，不会轻易招惹人。
更何况跟叶家无怨无仇，跟季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为什么要害叶奶奶和季越？
陆裴铭的眉头紧紧锁起。
这个线索，像一团迷雾，非但没有让真相清晰，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继续查。”他冷冷地命令道。
“把沈家近几年的动向都调查清楚，尤其是跟叶家和季家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
挂了电话，陆裴铭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走到酒柜前，直接拿起一瓶威士忌，对着瓶口就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烦闷和焦灼。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