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陈一凡，一切想解释的话最终化作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你只知道对不起，你当时，你当时哄哄我就行。”苏暻琪红着眼，长长的下睫毛挂着几颗细微的泪珠。
“可是你呢，你什么都不说。”
无声之泣，看着陈一凡的眼眸里充满着泪水。
“对不起。”陈一凡嘴里呢喃着，上前一步，不顾旁人的眼光，将苏暻琪轻拥在怀里。
怀里传来一阵抽噎声。
“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你住院了，骗了你。”陈一凡轻拍着苏暻琪的后背，让她缓过气来。
“你知道吗，我出车祸后给你打了电话，我多想你在我身边。我听到周青丰说在医院看见你，我还以为你知道消息后马上回来了。”
“我冲下去找你的时候，看见叶菁雅在你身边，给你打电话，哪怕你实话告诉我，我也不会那么伤心的。”苏暻琪哽咽般断断续续的将情绪发泄着。
“没接电话是因为当时在坐飞机回徐昌，下飞机之后我回拨了很多个电话的。”
苏暻琪微愣，继而擡头：“当时手机撞坏了，开不了机，换了新手机，我根本不知道。”
看着自己靠在陈一凡怀里，后退了一步，陈一凡递过纸巾。
“你提早一天回来也没有跟我说，回来第一时间也不是找我。”苏暻琪低声说着。
“是临时回来的，意旎打电话给我，说我妈住院了。”陈一凡低沉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暻琪愣在原地：“..所以..你才会出现医院？”
“嗯，肝癌。意旎在家发现的时候已经晕倒了。”陈一凡咽了咽喉咙，眼睛闭了闭，试图掩饰着悲伤。
“我..我不知道。”苏暻琪呼吸一顿，她没想到当时的陈一凡是这种情况。
“叶菁雅的舅舅是医院肿瘤科的医生，听到我妈妈情况后，跟着我一起去医院了。”陈一凡继续述说着。
“好了，陈一凡不说了。”伤心的事不要提及了。“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
苏暻琪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难以想象当时陈一凡是怎么熬过去的。
“阿姨现在..”苏暻琪轻声问着。
“第二天就走了。”陈一凡平静的说着。
“对不起。”苏暻琪手指微动，却不知如何安慰。
“怎么轮到你说对不起了，没事，都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不是么。”陈一凡扯了个勉强的笑容看着苏暻琪。
苏暻琪回想起，也将事情想通了，叶菁雅手捧着的花是去探望陈母的，意旎对叶菁雅的尊重，也是出于她对陈母的帮助。
原来一切都有误会。
她在怪他，他却无力解释。甚至在失去母亲的那天，在她病房门前，低声下气跟周青丰商量着要跟她聊聊。
却被她冷漠的拒绝。
苏暻琪头一次觉得自己坏到不能被原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