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祖灵岩画(1 / 2)

冰冷的石壁紧贴着后背,毒箭破空的尖啸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张骁喘着粗气,青铜剑横在身前,剑锋上几缕残留的诡异紫光正缓慢褪去,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如同毒蛇最后的吐信。陈青梧背靠着湿滑的岩壁,手指在腰间古剑的剑鞘上无意识地摩挲,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幽深的洞穴入口。那里,黑暗浓稠得仿佛凝固的墨汁,先前那阵淬毒的吹箭风暴,就是从这墨汁般的黑暗中骤然泼洒出来的。

“老陆,还喘气吧?”张骁的声音带着激斗后的粗粝,微微发哑。

陆子铭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从肩头的衣料上拔下一根细如牛毛的吹箭,箭头泛着令人心悸的幽紫。他疼得龇了龇牙,倒吸一口凉气:“死不了!这帮土着,吹箭的手艺倒是得了祖宗真传,又快又毒……嘶!青梧,你那解毒的香囊,再给我闻闻,这箭上抹的东西有点邪门,半边身子都麻了。”

陈青梧迅速解下腰间一个用某种坚韧草叶编织的小囊,递过去。一股混合着苦涩根茎与奇异清香的草药气息弥漫开来,暂时驱散了洞穴入口那股混合着苔藓、腐烂枝叶和血腥气的沉闷味道。“省着点用,这雨林里的毒物千奇百怪,香囊里的药草效力有限。”她低声说着,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紧紧锁定着那吞噬了光线的洞口,“这洞……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血在耳朵里流。”

张骁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溅上的泥点,他的“星际寻宝”系统界面在视野角落里无声闪烁了一下,一行极淡的文字浮现:【目标指向:祖灵核心。高能反应源。危险系数:持续上升。】他心头一凛,低声道:“系统提示,里面有‘硬货’,但危险得很。这洞怕就是那群食人部落的祖灵圣地了。老陆,你还能动?”

陆子铭借着香囊的气息,用力揉搓着麻木的肩膀和手臂,感觉那股冰寒的麻痹感稍稍退去,咬牙站了起来:“发丘天官,倒斗摸金,这点小场面还撑得住!腿脚麻利着呢。走,进去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祖宗玩意儿,值得用带毒的吹箭招呼客人!”他话语里带着军旅生涯磨砺出的硬气,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不敢有丝毫放松。

陈青梧的“天工系统”也悄然运转,在她视界中勾勒出洞口附近细微的能量流动痕迹,一些极淡的、非自然的荧光残留,如同幽灵的足迹,断断续续地向洞内延伸。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古剑:“都当心脚下,里面可能有机关或者……别的‘活物’。”

张骁率先矮身,小心翼翼地踏入洞口。青铜剑在他手中微微低鸣,仿佛感应到了某种潜伏的威胁。洞内的黑暗比外面看到的更加深邃粘稠,火把的光芒只能勉强撕开前方几米的空间,光晕的边缘不断被翻涌的黑暗吞噬。空气冰冷潮湿,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放了千百年的朽木与灰尘混合的气息。脚下的岩石湿滑异常,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滑腻腻的青苔,每一步都必须极其谨慎。水滴从头顶倒悬的钟乳石尖坠落,砸在岩石或积水的坑洼里,发出单调而空洞的“嘀嗒”声,在这绝对的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瘆人,敲得人心头发慌。

通道曲折向下,岩壁嶙峋,怪石突兀,在摇曳的火光中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随时会扑噬而来。三人屏息凝神,排成紧密的三角队形,张骁开路,陈青梧居中策应,陆子铭断后,每一步都踩得极其小心,神经绷紧到了极致。越往深处,那股陈腐的气息中,渐渐掺入了一丝极淡、却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若有若无,如同附骨之疽,缠绕在鼻端。

“等等!”走在中间的陈青梧忽然低喝一声,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激起轻微的回响。

三人同时停下脚步,火把的光芒向前方聚集。只见幽深的通道似乎到了尽头,前方豁然开朗,显出一个巨大空间的轮廓。但真正让陈青梧出声示警的,并非空间的开阔,而是前方通道两旁的岩壁!

不再是裸露的、粗糙的灰黑色岩石。取而代之的,是覆盖了整面、整面岩壁的——画!

巨大的、令人心神震颤的壁画!

在火光的照耀下,原本看似普通的岩壁,骤然焕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幽深色彩。那些颜料并非寻常的矿物粉末,竟似蕴藏着星辰的碎片!深蓝如午夜苍穹,点缀着细碎的银白光点,如同真实的星河被攫取下来,涂抹在了冰冷的石头上。靛青、暗金、一种近乎凝固血液的深褐,以及一种只有在最深的海沟或最古老的宇宙尘埃中才能想象的、无法定义的幽紫,交织缠绕,构成了一幅幅庞大、诡异、充满原始力量感的画卷。

“老天爷……”陆子铭倒抽一口冷气,连肩膀的麻木都忘了,他举着火把,凑近最近的一幅壁画,眼睛瞪得溜圆,“这……这绝不是石器时代的手笔!看这线条的流畅,这色彩的运用,还有这……这颜料的材质!”他伸出手指,极轻极轻地拂过一片深蓝色的区域,指尖传来一种奇异的、仿佛带着微弱电流的冰凉触感,“不是矿物颜料!更像是……某种凝固的星辰能量?或者……陨铁研磨的粉末?”

张骁的青铜剑在他手中震动得更明显了,发出低沉的嗡鸣。他视野中,系统的提示文字疯狂闪烁:【检测到高密度星辰能量辐射源!壁画颜料蕴含未知陨铁成分!警告:精神干扰场域生成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三人的精神,试图钻入脑海,搅乱思绪。

陈青梧强忍着那股精神上的不适感,她的“天工系统”正高速运转,分析着壁画的构图和符号。“看内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向壁画的主体。

画面描绘的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神降”。

漆黑的、布满旋转星云的“天幕”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粗暴地撕裂!一艘难以名状的巨大舟船,正从那撕裂的虚空中缓缓探出身躯。它的形态超乎想象,并非木石金属的构造,更像是由流动的、凝固的星光编织而成!船体呈现出一种非几何的、介于生物与机械之间的奇异流线感,表面覆盖着层层叠叠、如同羽毛又似鳞片的能量结构,闪烁着冰冷的、非人间的金属光泽。它庞大得遮蔽了“天空”中描绘的星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严,正从破碎的苍穹之上,降临到一个原始、蛮荒的世界。

“羽蛇神……库库尔坎?”陆子铭失声叫道,他指着那星舟前端一个模糊但特征鲜明的轮廓——一个巨大无比的、生有羽翼的蛇形头颅,或者说,那星舟的整个前端,就塑造成了这样一个可怖又神圣的羽蛇头颅!“南岛神话里的创世神只,天空与大地的统治者,带来文明与毁灭的存在!怎么会……怎么会和这艘天外星舟联系在一起?”

“也许,在远古人类的眼中,从天而降、带来未知技术与恐惧的星舟,就是羽蛇神的化身。”陈青梧凝视着那冰冷、非人的羽蛇头颅,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接下来的壁画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描绘的场景转向了大地。那个羽蛇头颅形态的星舟,静静地停泊在一座造型奇特的、仿佛由巨大黑色水晶构筑的金字塔顶端(陈青梧的系统瞬间标记:与潭底镜宫结构高度相似)。大地之上,无数赤身裸体、只围着草裙的原始人类匍匐在地,以最卑微的姿态顶礼膜拜。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病态的狂热。一些地位崇高的、头戴夸张羽冠的巫祝模样的人,正高高举起石刀。他们的脚下,是堆积如山的……祭品!有捆绑着的活人,眼神空洞绝望;有被宰杀剥皮的奇异野兽,鲜血淋漓;更有无数闪烁着星辰般微光的奇异矿石和金属块,被随意堆弃。

“人牲……还有……那是陨铁?”张骁盯着那些被当作祭品随意堆放的、闪烁着独特冷光的矿石,瞳孔微缩。他手中的青铜剑嗡鸣更甚,剑身甚至开始散发出极其微弱的、与壁画颜料中的星辰光辉频率一致的青色光晕。陈青梧腰间的古剑也发出了低沉的共鸣。

陆子铭的目光则死死锁定在壁画的一角,声音干涩:“看那里……部落的战士……他们手里的武器!”

画面中,一群身材格外魁梧、脸上涂满狰狞油彩的部落勇士,正毕恭毕敬地从几名苍老巫祝手中接过长矛。那些矛的矛身,赫然是某种黝黑的、带着天然星辰纹理的金属打造!矛尖则闪烁着刺目的寒光。而其中一名巫祝,手中高举着一柄样式最为古朴、气息也最为深沉恐怖的黑色长矛——矛身更长,更粗,通体黝黑,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唯有矛尖一点,凝聚着一点令人心悸的深蓝幽光!正是他们在祭坛感应到的那柄陨铁矛!

“是它!祭坛上那柄!”张骁和陈青梧异口同声。

最核心、最庞大的一幅壁画占据了洞穴中央最平整的岩壁,其描绘的景象更是让三人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冻结!

画面中央,依旧是那尊巨大的、由星光和冰冷金属构筑的羽蛇神(星舟)头颅。但这一次,它不再是高高在上接受供奉的神只。一条巨大、狰狞、流淌着熔岩般暗红色光芒的裂痕,贯穿了它庞大的头颅!而在裂痕的核心,在原本应该是羽蛇神心脏的位置——一柄长矛,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毁灭的力量,深深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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