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防万一，昌居还是不愿意在阿福面前说出那些不堪入目的脏话
可苍子却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眸紧盯着昌居似乎略显颤抖
也没有理会留久的提醒
可看到对方这副眼神，昌居内心按压不住的怒火彻底沸腾了
“你这算什么眼神......不要用那种希望的眼睛去看我啊，你的死活我已经不管了，你自己去安排你的后事吧”
苍子不语，只是沉默
“都说了赶紧滚开啊！不要以为可以以生母的身份去博得阿福的可怜！你这种人完全没有资格去被人垂怜！”
“现在需要阿福就过来找她了是吧？！你自己敢把以前的事情都回想一遍吗？”
“快死了才渴望爱，那你把阿福当成什么了？她在学校被霸凌的时候你在哪？她在家里不受待见的时候你又在哪？”
苍子没有因为愧疚而移开视线，只是沉默望着昌居
“你不是自诩清高吗？不是认为我们配不上你吗？你不是痛恨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昌居的咒骂声传芳在整间病房，连留久也不愿再继续待下去
可无论如何呼唤母亲，苍子却依旧不回应
似乎她本就渴望一般
“你把你的一切错误都归结在了我们身上！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们的诞生就是错误，却从未考虑过自己的不足”
“你就是这样，从出生便不受待见的人，就应该一个人躲在深山老屋里默默等死，而不是重新回到我们身边，让那些过去再次伤害我们”
昌居把内心想对母亲说的话全都说了一遍，她私自来到这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可苍子却没有因为咒骂而动容
她是不配去当一位母亲，也没有任何资格去获得他人的爱
她就应该孤独一辈子，这是属于她的惩罚
可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么咒骂自己，不知为何，苍子感觉自己的灵魂正一点点消散
连着心脏也是渐渐慢了下来
我在悲伤吗？
不
我已经不配难过了，她口中的一切都是事实
我已经.....
“......对不起”苍子内心最真挚的感情脱口而出，就算是泪腺再怎么衰老也挤出来了一行泪水
从眼眶落在下巴滴在大腿湿润了几片布衣
苍子知道她的道歉没有意义，甚至可能让对方更加愤怒
那些缺失的母爱她已经没有办法补偿，那些伤害也如同烙印般刻在了她们内心
正如对我的恨一般
“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能够称得上母亲的人，对不起.....我不会再祈求你们的捐赠，我只是.....只是害怕，对不起.......”苍子缓慢站起身，似乎是准备给昌居下跪道歉
可还未动身，留久便先一步跪在昌居面前
说道
“母亲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下跪了，就由我吧，对不起”留久对姐妹二人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要不是母亲的病情需要阿福，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她们
但无论如何，自己也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