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唐糖站在会议室门口，反复整理着并不存在的衣领褶皱。
并购项目九点开始，她已经提前半小时到达，却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那扇沉重的胡桃木门。
\"让一下。\"熟悉的冷冽声线从身后传来。
唐糖触电般跳到一边，差点撞到盆栽。
顾承砚一身铁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准备好了？\"
\"准、准备好了！\"唐糖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板，声音却虚得像蚊子叫。
顾承砚微微皱眉，伸手推开门前低声道：\"记住，你看出市场部错误时的表现。\"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位高管，看到顾承砚进门，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
唐糖缩在后面，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
\"开始吧。\"顾承砚在主位坐下，示意市场总监汇报。
唐糖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努力降低存在感。
她翻开资料，强迫自己专注于数字而不是顾承砚偶尔扫过来的目光。
\"...基于这个估值模型，我们认为25亿是合理报价。\"市场总监结束汇报。
会议室里响起赞同的议论声。
唐糖盯着手中的表格，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估值模型和她周末研究的那份有明显出入。
\"有什么问题吗，唐小姐？\"
顾承砚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唐糖差点跳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这个不起眼的财务代表。
\"我...\"唐糖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资料边缘，
\"这个折旧率计算方式好像有问题...\"
\"哦？\"对方公司的财务总监—
—一位五十多岁的严肃女性冷笑一声，\"这位是？\"
\"财务部唐糖。\"顾承砚平静地介绍，\"请继续，唐小姐。\"
唐糖深吸一口气，走到投影前调出自己做的对比表：
\"贵司使用的是双倍余额递减法，但在并购估值中应该用直线法更合理。如果调整过来，实际估值应该在22亿左右。\"
会议室一片哗然。
对方财务总监脸色铁青：\"年轻人，你懂什么是并购估值吗？\"
\"唐小姐是S大金融系第一名毕业。\"
顾承砚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安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