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有空，咱哥俩喝一个。”方卫国话锋一转，“现在，想请你帮个小忙。”
蔡全无听到“帮忙”两个字，心里觉得有些见外，但嘴上却愈发谦卑：“您言重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他打心底里敬重方卫国，不光是因为方卫国给了他一份好工作，更是佩服这人做事的滴水不漏。无论是事业还是女人，都经营得风生水起，自己跟他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里边有个人，你帮我送一下。”方卫国言简意赅。
蔡全无立刻会意，转身就要去换衣服拉车。他走到院门口，又迟疑地停下，不敢往里进。
“进去吧，自己屋你还怕什么。”方卫国说道。
得了许可，蔡全无这才进了院，回到自己那间小屋，麻利地换上一身拉车的旧衣服，将那辆崭新的人力车拉了出来，停在门口候着。
屋里，于莉已经穿好了衣服。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对刚才喝的那半杯水的神奇效果惊叹不已：“卫国哥，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水啊？这么神奇。”
“普通的水。”方卫国随口敷衍道。
于莉虽然不信，但心里却是又惊又喜，只觉得这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神秘和惊喜。
方卫国一把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于莉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不停地亲着。快到门口时，她才红着脸，恋恋不舍地小声问道：“卫国哥，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下个礼拜天吧，具体时间说不准。”方卫国想了想，说道，“到时候，你可以通过何雨水，到我们大院找机会，我一有空就出来见你。”
“嗯！”于莉欣然答应，又凑上去，重重地亲了方卫国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被他抱上了人力车。
天色擦黑，稀疏的几盏路灯晕开昏黄的光，给这尚未繁华的四九城街道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颜色。车来人往，不算喧闹，却也并不冷清。
蔡全无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破旧衣服，光着膀子，浑身是劲儿。他拉着那辆崭新的人力车，脚步既快且稳，车轮子在柏油马路上压出轻快的“沙沙”声。
车上坐着的于莉，看着蔡全无那宽阔的后背，心里头纳闷极了：“蔡大哥，您不是那小酒馆的私方经理吗？怎么也出来拉人力车了？”
蔡全无头也不回，声音从前方沉稳地传来，带着风声：“对，我是小酒馆的私方经理。但那是卫国哥提携，没有卫国哥，我还是那个在街面上跑活儿的人力车夫。所以，在卫国哥面前，我永远都是个人力车夫。”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可话语里那份对方卫国的感激和钦佩，却浓得化不开。
于莉听得一愣，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感佩不已。
原来这姓蔡的真是个人力车夫出身，全靠着卫国哥的点石成金，才当上了什么私方经理。我的天，卫国哥这本事也太大了！
她越想心里越是美滋滋的，觉得自个儿傍上了这么个有本事的男人，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过，她对方卫国的事儿了解得还不够全面，便想着从蔡全无这儿再多打听点儿。
“蔡大哥，您跟卫国哥，是怎么认识的啊？”她好奇地问。
然而，蔡全无却没再开口，只顾着埋头拉车，脚下的步子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