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依旧端坐高位，脸色比昨日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凌厉。
“贵妃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她淡淡地问道。
我微微一笑，行礼道：“听说娘娘身体不适，特来探望。”
她眯眼看着我，“贵妃倒是好心。”
我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娘娘，宫中近日流传的那句预言，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她脸上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听说过一些。”
“那娘娘是否知道，那预言究竟是何人所编？又是如何传入宫中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贵妃啊，这世上本就有许多无法解释之事。你说它是人为，我说它也许是天意。你能解释得了天象吗？”
我直视她的眼睛，“娘娘，若真是天意，为何偏偏在我掌管后宫之后才出现？为何偏偏指向我？”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你怀疑是我做的？”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这是陈矩昨夜呈上的密报，那位江湖术士曾在坤宁宫停留三天，期间与小莲、小良子多次密谈。而那预言的最初版本，正是从他们口中传出。”
马皇后脸色微变，但仍强作镇定，“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你总不能说我是故意陷害你吧？”
我淡然一笑，“娘娘聪明一世，难道真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
她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你的确不容易对付。但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应对？”
“我会亲自去找那位术士，当面揭穿他的谎言。”我语气平静，“若他敢当众说出那些话，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马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冷漠，“你倒是有胆量。”
我起身告辞，“娘娘，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别太过分。否则，这一次，我不只会让你失势，还会让你永远闭嘴。”
走出坤宁宫时，寒风呼啸，吹得我脸颊生疼。
我知道，这一战才刚刚开始。
***
两天后，我秘密召见那位江湖术士。
他在宫门外跪拜，浑身颤抖。
我坐在帘后，声音冰冷：“你可知罪？”
他连连磕头：“小人不知……小人只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我冷笑，“那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进宫散布谣言的？”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是……是坤宁宫的人，他们说只要我照着做，就能得到千两黄金。”
“那你是如何编出那句预言的？”
他哆嗦着回答：“是……是他们教我的，说贵妃娘娘命格奇特，会带来灾祸，还让我画了一张星图，说紫微星暗，主大凶……”
我听完，挥手示意侍卫上前，“带下去，关入诏狱。”
术士拼命挣扎，“娘娘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我没再看他一眼，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他活着，但从此不得踏出京城半步。”
侍卫领命而去。
当天夜里，我命小贵子将术士供词的部分内容抄录多份，悄悄张贴在宫中各处，并安排人在市井间传唱真相。
短短一日之内，宫中风向骤变。
原本信誓旦旦的流言，如今成了众人嗤笑的对象。
“原来是马皇后买通江湖术士造谣！”
“怪不得那预言说得那么准，原来早有预谋！”
“贵妃娘娘果然厉害，一句话就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而马皇后那边，却再也没有动静。
她仿佛突然沉寂了下来，连坤宁宫的灯火都暗了许多。
但我明白，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她不会就此罢休。
我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天际，星光隐约闪烁。
风，已经起了。
我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正在靠近。
我转身，正准备开口。
殿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宫女跌倒在地，嘴里吐出几个字：
“娘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