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站里戒严是因为中午有行动,行动结束,就能放咱们自由活动了。”
陈嘉没继续探听是什么行动,和她说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会是什么行动呢?
想是想不出来的,陈嘉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把信息塞进指定的位置,向杨正军传递消息。
中午吃过饭,陈嘉趴在桌子上补觉,早上起太早了。
孙凤仪对着镜子修剪分叉的头发,曾倩仪翻看着报纸,金月英仔细的补涂妆容。
一间办公室,四个人,各有各的事干。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躁动,似乎有人正在摔摔打打,还有人在骂娘。
孙凤仪吓得手一哆嗦,咔嚓一剪子剪掉了一把头发,陈嘉也被惊醒,茫然的睁开眼睛。
金月英淡定的说:“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是行动组的人在泄火呢。”
她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行动组的那群地痞流氓把任务搞黄了。
……
“不是,你们的情报到底准不准确,我们顶着风在那蹲了几个小时,连根毛也没看见。”
“是不是你们的人露了马脚,把鸟给惊飞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的人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
“你他么的把嘴放干净点!”
情报组和行动组互相甩锅,两方吵得不可开交,会议室瞬间沦为菜市场。
杨站长坐在首位,闭上双眼似乎在打盹。
两组的负责人吴天保见场面越来越混乱,大喝道:“都给我闭嘴!”他一发火,几人立即噤若寒蝉。
杨站长睁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解释。”杨站长的声音很低沉,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吴天保跟了杨站长多年,知道他动了怒,连忙站起身,毕恭毕敬的汇报。
“站长,昨日上午,我们抓到了红党冀北省委的高级联络员,名叫李广林,他受了伤,简单处理后,便开始突击审讯。”
“今早,我们突破李广林的心理防线,拿到了一个重要消息,今天中午十二点,他要与一个潜伏在保定多年的地下组织负责人接头,时间,地点,接头暗号,全部掌握。”
“抓捕行动是秘密进行的,李广林蒙着头进入保定站,我敢保证,抓到他的消息谁也不知道,全站都在戒严中,绝不可能走漏半点消息。”
杨站长听完,只问了一句:“为什么接头人没来?”
抓捕行动、审讯、接头,都是吴天保一手布控的,他自认布置的滴水不漏,执行任务的人都是自己兄弟,绝对的可靠。
原以为这次能抓到一条大鱼,谁也没想到接头人居然没出现,他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自己还一头雾水,又如何向站长解释。
但站长的话不好不答,顿了顿,他支支吾吾道:“这,这,也许哪里出了纰漏,又或者接头人临时有事。”
杨站长环顾四周,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张了张嘴,说出一句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语。
“有没有这种可能,接头人被戒严令所限制,被关在了这栋大楼里,失去人身自由,故不能按时出现。”
吴天保惊了一瞬,眼睛直勾勾望着杨站长,不敢相信又有些兴奋的问:“站长,您的意思,咱们站里有红党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