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烟雨朦胧。
青石小巷,湿漉漉的石板映着天光。几个独角孩童,赤着脚丫,踩着水洼,追逐嬉闹。清脆的童音在雨幕中飘荡,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荧惑星呀,两颗亮,
红彤彤呀,挂天上。
一个追呀,一个跑,
转呀转呀,尾巴咬。
冰螭龙呀,鳞甲亮,
魔凰鸟呀,火羽扬。
断魂崖上风雪狂,
补天峰顶碑无字,
剑也断呀,琴也伤,
待到山花漫山岗,
执手同看九州……安……”
歌声稚嫩,曲调简单,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抵人心的韵律。歌词内容更是光怪陆离,将荧惑异象、冰螭魔凰、断魂补天这些只存在于古老传说与太虚盟秘典中的词汇,编织成童稚的呓语。
巷口茶馆,临窗而坐的几位修士猛地抬头,手中茶碗僵在半空。
“这……这童谣……”一名焚天谷弟子面露惊骇,“冰螭魔凰……断魂补天……这不是……”
“三年前荧惑化双……这童谣……”另一名昆仑剑修瞳孔勐缩,“竟与之呼应?!”
玉衡子正巧路过,闻声驻足。他苍老的面容在雨中显得格外晦暗。听着那循环往复、飘荡在雨巷中的童谣,他死寂的眼底……勐地……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精芒!
他猛地抬头!
目光穿透朦胧烟雨,死死锁定天幕!
紫微垣深处!
那双首尾相衔、疯狂旋转的暗红双星……
在童谣响起的刹那……
其旋转的轨迹……
猛地……
极其微不可察地……
……滞涩了一瞬!
环绕双星的暗紫光晕边缘……
一缕……温润的……七彩霞光……
如同幻觉般……
……一闪而逝!
“不是……灾劫……”玉衡子干裂的嘴唇无声翕动,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紧衣袍,“是……传说……是……烙印……是……跨越时空的……回响……”
他猛地转身,踉跄着冲向太虚天宫方向,嘶哑的声音在雨巷中破碎飘散:
“快!记录……童谣!所有……版本!快——!”
雨,依旧在下。
童谣,依旧在唱。
天穹之上。
那双生荧惑……
在短暂的滞涩后……
旋转的速度……
猛地……
加快了……一丝。
其首尾相连处……
一点……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空间褶皱……
无声……
……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