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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碑雪(2 / 2)

“这雪有问题。”赵襄儿瞥了一眼,指尖弹出的纯阳真火凑过去,竟被寒气逼退半分,“带着‘封印’的味道,像是谁故意留在你身上的。”

宁小龄怀里的雪狐突然竖起耳朵,朝着西方轻嘶一声。小姑娘歪头道:“师兄,雪狐说那边有座冰山,山里冻着好多‘睡着’的人。”

“西方……是断界城的方向。”陆嫁嫁握紧剑柄,“司命最近在那边处理鹓扶神国的遗留事务,会不会有关联?”

李长久想起司命的时间权柄,又摸了摸袖口的寒气:“去看看。”

四人赶到断界城以西的“无妄冰原”时,正撞见邵小黎站在一座冰崖前,洛神玉佩悬在她身前,发出幽幽的蓝光。冰崖上冻着数百道人影,有修士有妖族,甚至还有几个穿着神官服饰的虚影,个个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你们来了。”邵小黎回头,眼底带着疲惫,“这些人是三天前突然被冻住的,我试过用洛神之力解冻,没用。”她指向冰崖最深处,“那里有块‘定魂碑’,碑文被寒气盖住了,我看不清。”

李长久走近冰崖,袖口的寒气突然暴涨,与冰崖上的寒气共鸣。冰面瞬间浮现出无数纹路,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冻住的人影罩在中央。

“是‘天藏’的权柄。”他沉声道,“太初六神里,天藏掌‘崩坏’,但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能力——冻结时间,用来封存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不该存在的东西?”宁小龄伸手碰了碰冰面,指尖立刻结了层白霜,“可他们看起来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陆嫁嫁一剑斩在冰崖上,剑光被寒气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这些寒气里掺了‘道空’境的感悟,不是蛮力能破开的。”

就在这时,冰崖深处传来碎裂声,那块“定魂碑”上的冰层剥落,露出碑文:“雪覆三生,碑镇因果,待长明升时,方解此结。”

“长明?”赵襄儿看向李长久,“你的权柄?”

李长久还没应声,冰崖突然剧烈震动,冻着的人影竟齐齐睁开眼睛,眼神空洞,朝着四人伸出手。更诡异的是,他们的嘴型都在重复同一个字:“债……”

“又是‘债’?”李长久皱眉,三足金乌真火燃起,逼退扑来的人影,“瀚池真人的残魂已经散了,这些人跟他没关系。”

邵小黎的洛神玉佩突然发出强光,照在人影身上。那些人影顿时痛苦地扭曲,身上浮现出淡淡的锁链,锁链尽头都连着冰崖深处的定魂碑。

“是因果链!”邵小黎惊呼,“他们都欠了定魂碑的东西,被强行留在这里抵债!”

李长久突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不可观地底镇压的“原恶”,其实是太初六神为了平衡世界,从自身剥离的“负面因果”。他看向定魂碑,碑文上的“雪”字正在发光,与他袖口的寒气同频共振。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李长久深吸一口气,“这些人不是被冻住,是被‘时间’困住了。天藏当年封印原恶时,用定魂碑锁住了相关的因果,一旦原恶有复苏的迹象,碑就会自动苏醒,把所有沾过因果的人拖进来,用他们的‘命’再封一次。”

“那我们怎么办?”宁小龄急道,“总不能看着他们一直被冻着吧?”

李长久看向陆嫁嫁:“借你的剑一用。”

陆嫁嫁毫不犹豫地递过长剑。李长久握住剑柄,将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注入剑身,剑身上顿时浮现出金红交织的纹路。他纵身跃起,一剑斩在定魂碑上——不是劈砍,而是用剑尖在“雪”字旁边刻下一个“明”字。

“以长明权柄为契,我李长久接下这些因果。”他朗声道,“碑雪可覆日,长明亦能融雪!”

话音落下,定魂碑剧烈震动,碑文上的“雪”与“明”交织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冰崖上的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冻着的人影渐渐恢复血色,身上的锁链寸寸断裂。

人影们醒来后,大多茫然四顾,只有几个神官打扮的虚影朝着李长久拱手,化作光点消散。定魂碑上的碑文也变了,最后那句“方解此结”变成了“因果已易主”。

邵小黎松了口气,洛神玉佩落回她掌心:“总算解决了……不过,你接下这些因果,会不会有麻烦?”

李长久揉了揉手腕,袖口的寒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沉重感,像背着看不见的担子:“麻烦早就找上门了,不差这一点。”他看向西方天际,那里有乌云正在聚集,“而且,真正的麻烦要来了。”

果然,当天傍晚,断界城传来消息——不昼国的残部联合了部分十二神国的旧部,在“时间乱流带”布下大阵,扬言要重启“神国牢笼”,让世界回到被太初六神掌控的时代。

“他们疯了吗?”赵襄儿收到消息时,正在给新收的独脚公鸡喂食,“神国牢笼破了才多久,就敢搞复辟?”

“不是疯,是怕。”李长久站在断界城的钟楼上,望着远处扭曲的时空乱流,“旧秩序打破后,那些靠着神国权柄作威作福的人,日子不好过了。”

陆嫁嫁走上楼,递给李长久一枚玉简:“司命传来的,说不昼国的大阵核心,是用‘天藏’的神骨做的,能引动时间乱流里的‘过去之力’。”

“天藏的神骨?”李长久挑眉,“难怪定魂碑会突然异动,原来是有人在打太初六神遗骨的主意。”他转身看向众人,“去不去?”

“去。”陆嫁嫁拔剑出鞘,剑光映着她的笑眼,“正好试试新练的剑法。”

赵襄儿把独脚公鸡扔给邵小黎:“看好我的‘光明神’,本皇去去就回。”

宁小龄抱着雪狐,用力点头:“师兄去哪,我去哪。”

四人踏入时间乱流带时,正撞见阵中央立着一根白骨柱子,柱子上刻满了太初六神的符文,周围站着十几个神官,正在念诵晦涩的咒语。乱流里漂浮着无数虚影,都是过去死在神国战争里的修士,被大阵强行拉了过来。

“李长久!”为首的神官认出了他,狞笑道,“你毁了神国秩序,今天就让你尝尝被过去追杀的滋味!”他抬手一指,乱流里的虚影顿时朝着四人扑来。

李长久没理他,反而看向白骨柱子:“天藏的神骨里,藏着他对‘崩坏’的感悟,你们强行用它布阵,就不怕被反噬吗?”

“少废话!”神官催动咒语,白骨柱子上的符文亮起,虚影们的攻击更加猛烈。

赵襄儿率先出手,空间权柄张开,将大片虚影瞬移到远处。陆嫁嫁的剑光如同织布,将漏网的虚影一一斩碎。宁小龄的轮回权柄则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安抚那些充满怨念的虚影,让它们渐渐平静消散。

李长久则径直冲向白骨柱子,三足金乌真火在他掌心凝聚成箭的形状——那是他身为“羿”时的箭术,如今用太明权柄催动,威力更胜往昔。

“以我之箭,射穿虚妄!”

金箭破空而去,正中白骨柱子。只听一声巨响,柱子上的符文寸寸碎裂,天藏神骨里蕴含的“崩坏”之力瞬间爆发,不是针对四人,而是反噬向布阵的神官们。

神官们惨叫着被乱流吞噬,时间乱流带渐渐恢复平静。李长久伸手接住掉落的一小块神骨碎片,碎片入手冰凉,却不再有之前的恶意。

“结束了?”宁小龄跑过来,雪狐在她怀里蹭了蹭她的脸。

“还没。”李长久握紧神骨碎片,“太初六神的遗骨不止这一块,那些想复辟的人,不会就此罢休。”他看向东方,那里是不可观的方向,“接下来,该去看看我那位好师尊了。”

陆嫁嫁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量:“去哪,我都陪你。”

赵襄儿哼了一声,却悄悄站到他身侧:“本皇的空间权柄,可比你的金乌快多了。”

邵小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笑意:“记得回来给我的‘光明神’带点好吃的!”

李长久笑了笑,抬头望向天空。夕阳正落,余晖染红了云层,像极了他掌心跳动的金乌真火。碑雪已融,前路虽有迷雾,却总有长明可照。

不可观的山门藏在云海深处,寻常修士踏入只会迷失在幻境里。李长久站在云雾外,指尖叩了叩虚空,一道若隐若现的门扉缓缓浮现——那是他前世作为七弟子时,每日清扫的侧门。

“倒是没换锁。”他挑眉轻笑,推门而入。

门后并非记忆中的青石路,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雪没脚踝,踩上去却听不到声响,远处立着块孤零零的石碑,碑上无字,却泛着熟悉的“天藏”气息。

“师兄,这里的雪和冰原的不一样。”宁小龄蹲下身,掬起一捧雪,雪在她掌心化作清水,水里映出张陌生的脸——那是个穿着神官服饰的女子,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叶婵宫。

陆嫁嫁的剑突然嗡鸣,剑身在雪光中映出无数人影:“是幻境,这些雪是用‘过去的记忆’做的。”

话音刚落,雪地尽头传来脚步声。叶婵宫一袭白衣,踩着雪走来,发间落了几片雪花,却没融化。“你果然会来。”她语气平淡,目光落在李长久手里的神骨碎片上,“天藏的骨头,你捡它做什么?”

“总不能让它被疯子拿去布阵。”李长久掂了掂碎片,“倒是你,把不可观改成冰天雪地,是怕冷着过去的记忆?”

叶婵宫没回答,转身走向无字碑:“这块碑,是五师兄当年为你刻的飞升碑,你没来得及用。”她指尖划过碑面,雪簌簌落下,露出底下的刻字——“帝俊”。

“五师兄是仓颉转世,刻的字能镇住神魂。”叶婵宫声音微低,“当年斩你,是怕你被帝俊的神魂吞噬,变成第二个被权柄操控的木偶。”

李长久一怔,随即嗤笑:“师尊的理由,总是这么冠冕堂皇。”

“你可以不信。”叶婵宫抬手,碑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露出半块铜镜,“但举父的‘镜子权柄’不会说谎,你自己看。”

铜镜亮起,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漫天星辰。星辰间有两道身影在厮杀,一道是持弓的羿,一道是披甲的帝俊,两人招式相同,却招招致命。

“帝俊的神魂没散,藏在你血脉最深处。”叶婵宫指着镜中厮杀的身影,“你每次动用太明权柄,他就强一分。等你彻底变成他,神国牢笼就会自动重启,这是太初六神设下的最后保险。”

宁小龄突然惊呼:“镜子里有小黎姐姐!”

铜镜角落,邵小黎的身影正被无数锁链缠绕,锁链尽头连着帝俊的神魂。陆嫁嫁脸色微变:“洛神是上古神只,怎么会被帝俊的神魂缠住?”

“因为她是‘钥匙’。”叶婵宫收回手,铜镜沉入雪中,“邵小黎是洛神转世,而洛神的本源,是当年帝俊用来锁死神国大门的‘界印’。你若彻底变成帝俊,第一个要吞噬的就是她。”

李长久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所以,你把不可观改成这样,是想帮我斩掉帝俊的神魂?”

“是帮我们。”叶婵宫指尖浮现出一缕绿光,那是“生命”权柄,“太初六神留了后手,只要你能在碑前斩去帝俊的神魂碎片,我就能用生命权柄帮你补全魂魄,彻底摆脱他的影响。”

陆嫁嫁握住李长久的手腕:“有诈吗?”

李长久看着无字碑上的“帝俊”二字,又看了看镜中厮杀的身影,突然拔剑。剑光斩向碑面,却没碎碑,而是劈开了自己的影子——影子里,帝俊的虚影正咧嘴而笑。

“斩自己的影子,倒是新鲜。”李长久剑尖抵着虚影的眉心,“藏了这么久,该出来聊聊了。”

虚影睁开眼,与李长久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神更冷:“小不点,你以为赢了?”

“至少现在,我握着剑。”李长久指尖催动太明权柄,剑尖燃起金火,“神国牢笼也好,旧神魂也罢,我李长久的命,自己说了算。”

金火焚影,虚影在惨叫中消散,无字碑上的“帝俊”二字也随之褪去。雪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青石路,远处传来弟子们的笑闹声,还是记忆中的不可观。

叶婵宫看着渐渐清晰的山门,轻声道:“碑雪已清。”

李长久收剑,转身看向陆嫁嫁和宁小龄:“走了,该回去看看邵小黎的‘光明神’有没有长肥。”

三人走出侧门时,叶婵宫突然开口:“李长久。”

李长久回头。

“下次见面,别再叫我师尊了。”她望着云海,白衣在风中轻扬,“叫我叶婵宫。”

李长久挑眉,没应声,大步离去。

门外阳光正好,赵襄儿正蹲在地上,和独脚公鸡大眼瞪小眼。见三人出来,她立刻站起来:“磨蹭这么久,本皇的‘光明神’都饿瘦了!”

独脚公鸡仿佛听懂了,扑腾着翅膀,朝李长久怀里的神骨碎片啄去。

“哎,它好像喜欢这骨头。”宁小龄笑道。

李长久把碎片扔给公鸡,公鸡叼着碎片,突然腾空而起,羽毛竟泛出淡淡的金光。

“看来,它不止是只鸡。”陆嫁嫁望着飞远的公鸡,若有所思。

李长久望着天空,阳光落在脸上,暖融融的。他忽然想起叶婵宫最后那句话,又想起铜镜里厮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管他帝俊还是羿,老子是李长久。

至于那些藏在过去的债,该还的还,该斩的斩。反正路还长,有的是时间。

独脚公鸡叼着神骨碎片飞远后,天边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芒,像谁在云层上撒了把碎金。赵襄儿仰头看了半晌,突然嗤笑一声:“装神弄鬼,等它落下来,本皇非得拔了它的毛炖汤不可。”

“陛下还是省省吧。”李长久拍了拍她的肩,“那公鸡身上有天骥神国的‘长存’气息,估摸着是太初六神留下的后手,专门盯着神骨碎片的。”

话音刚落,宁小龄怀里的雪狐突然炸毛,朝着南方嘶吼。小姑娘脸色微变:“师兄,南荒那边出事了,九婴的气息……好像又活了!”

“九婴不是被你我斩在葬神窟了吗?”李长久皱眉,南荒那地方邪门得很,葬神窟底更是埋着无数古神残魂,难不成真有死而复生的道理?

陆嫁嫁指尖在剑鞘上敲了敲:“去看看便知。正好我新悟了套剑法,缺个活靶子试试手。”

四人赶到南荒边缘的黑水河时,正撞见河水倒流,河中央的漩涡里翻涌着血色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见九个蛇头的轮廓。更诡异的是,河岸上插着数十根木桩,每根木桩上都钉着块刻字的骨片,骨片上的字迹扭曲,正是九婴的本命咒文。

“是‘血祭’。”宁小龄认出骨片上的阵法,“有人用活人精血催动咒文,强行唤醒了九婴的残魂。”她指着木桩旁散落的衣物,“这些人……好像是万妖城的妖族。”

“万妖城?”李长久想起九头元圣,那位大圣弟子向来护着妖族,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漩涡突然炸开,血色雾气凝聚成巨大的蛇影,九个头颅同时张开嘴,喷出黑色的毒液。赵襄儿反应最快,空间权柄张开,将毒液瞬移到千里之外的荒漠,却还是慢了一步——几滴毒液落在河岸上,瞬间腐蚀出数丈深的大坑。

“吼——!”蛇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其中一个头颅的眼眶里,竟嵌着块熟悉的黑色碎片,正是之前神秘组织用过的那种。

“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李长久祭出三足金乌,金乌真火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撞在蛇影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小龄,用轮回权柄锁它的残魂,别让它彻底凝聚成形!”

宁小龄立刻照做,雪狐虚影从她身后浮现,张口喷出银白色的轮回之力,缠绕住蛇影的躯体。陆嫁嫁则趁机御剑而起,剑光如流星般斩向蛇影的头颅,每一剑都精准地落在头颅连接处的薄弱点。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更是神出鬼没,时而将蛇影的攻击瞬移到别处,时而直接撕裂蛇影的躯体,逼得那九个头颅焦躁嘶吼。

激战中,李长久突然注意到蛇影胸口处有块凸起,像是嵌着什么东西。他瞅准一个空隙,纵身跃起,金乌真火凝聚成拳,狠狠砸在凸起处。

“咔嚓”一声脆响,凸起处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半块刻着“泉鳞”二字的玉佩,那是十二神国之主中蛇神泉鳞的信物,权柄为“黄泉”,专司生死轮回。

“难怪九婴能残魂复苏。”李长久恍然大悟,泉鳞的黄泉权柄最擅长勾连亡魂,有人用这玉佩当媒介,硬生生把九婴的残魂从葬神窟底拽了出来,“藏在背后的人,手里怕是不止一块神国信物!”

蛇影受此重击,发出凄厉的惨叫,九个头颅同时转向李长久,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芒。血色雾气突然暴涨,将四人包裹其中,雾气里浮现出无数哀嚎的人影,都是被九婴吞噬的生灵残魂。

“想用幻术困我们?”陆嫁嫁长剑横斩,剑光劈开雾气,“这些残魂里,有不少是被强行献祭的妖族,小龄,能不能引他们反噬?”

宁小龄点头,轮回权柄化作柔和的白光,渗入雾气中的人影:“我试试!”白光所过之处,哀嚎的人影渐渐平静,转而朝着蛇影露出愤怒的表情。

“就是现在!”李长久祭出天谕剑经,剑经上的符文亮起,引动天地灵力汇聚成一道光柱,“嫁嫁,赵襄儿,合力!”

陆嫁嫁的剑光、赵襄儿的纯阳真火与光柱融合,化作一柄巨大的剑影,朝着蛇影当头斩下。这一剑凝聚了三人的权柄之力,剑光过处,血色雾气寸寸消散,蛇影的躯体如同被烈日灼烧的冰雪,迅速融化。

九个蛇头在剑影下发出绝望的嘶吼,最后化作点点红光,被宁小龄的轮回权柄牵引着,沉入黑水河底——那里才是它们该去的轮回之地。

战斗结束,李长久捡起地上的泉鳞玉佩,玉佩上还沾着血污,隐约能看见背面刻着的半个“暗”字。

“又是‘暗’。”赵襄儿擦掉脸上的血点,“从永夜碑到九婴,这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收集神国信物,难不成想重建十二神国?”

“不止。”李长久摩挲着玉佩上的“暗”字,“你看这字迹,和太初六神的符文很像,倒像是……在补全某个破碎的权柄。”

陆嫁嫁突然指向黑水河上游:“那边有动静。”

四人循声而去,在一片烧毁的村寨里找到了线索——村寨的祠堂没被烧毁,供桌上摆着块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只独眼,正是“不昼国”的标志。

“不昼国?”李长久想起断界城的时间乱流,那个操纵命运的神国不是早就覆灭了吗?怎么还会有残余势力?

祠堂的梁柱上还刻着一行字,是用利器硬生生划出来的:“七月初七,神国之门开,旧主归位。”

“七月初七……”宁小龄算了算日子,“还有三天。”

李长久将令牌捏碎,碎片落在地上,竟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在地上流淌,渐渐汇聚成一张地图,地图的终点标注着“昆仑墟”。

“昆仑墟是太初六神的诞生地,藏着世界本源的秘密。”陆嫁嫁看着地图,“他们选在那里开门,怕是想动真格的了。”

赵襄儿哼了一声,指尖弹出一簇火苗:“正好,本皇也想看看,所谓的‘旧主’到底长什么样。”

李长久望着昆仑墟的方向,天边的金芒不知何时又浓了几分,那只独脚公鸡说不定已经先一步去了那里。他摸了摸怀里的泉鳞玉佩,又想起叶婵宫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旧主归位?那也得看老子答不答应。

三天后的昆仑墟,注定不会太平。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李长久手里有剑,身边有人,还怕了不成?

“走了。”李长久率先迈步,“去给那些‘旧主’备份大礼。”

陆嫁嫁跟上他的脚步,剑光在阳光下闪了闪,像是在应和。宁小龄抱着雪狐,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赵襄儿则慢悠悠地缀在最后,时不时抬头看看天,像是在盘算着怎么收拾那只还没落下来的独脚公鸡。

黑水河的河水重新开始流动,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只有那些散落的骨片还留在河岸上,在风中渐渐风化,最终化作尘埃,融入南荒的土地里。

而昆仑墟的方向,云层正越积越厚,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离七月初七还有三日,昆仑墟外围已弥漫着诡异的死寂。往日里盘踞此地的凶兽不见踪影,连风吹过石缝的声音都带着回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大半。

李长久四人站在墟口的“断神崖”前,崖壁上布满剑痕,最深的一道里嵌着半片青铜甲,甲片上的纹路与十二神国的神官服饰如出一辙。

“是‘天骥’的神驹甲。”陆嫁嫁认出甲片材质,“传说天骥神国的三匹神驹战死时,甲胄会化作守护结界,看来这里曾是战场。”

话音刚落,崖底传来马蹄声,三匹光影从雾中奔出,一匹金鬃、一匹银毛、一匹青灰,正是天骥麾下的黄金、白银、青铜神驹。只是三匹神驹的光影都带着残缺,黄金神驹缺了条后腿,白银神驹没了左眼,青铜神驹的脖颈处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它们在示警。”宁小龄看懂了神驹的动作,三匹神驹不断用蹄子刨地,朝着墟内的方向嘶鸣,“墟里有很可怕的东西,比九婴还厉害。”

赵襄儿突然按住腰间的玉佩,那是朱雀神留下的信物,此刻正发烫:“我母皇的气息……墟里有朱雀神国的遗物。”

四人跟着神驹光影往里走,越深入昆仑墟,空气越冷,石缝里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流过的地方,草木瞬间枯萎。走到一处巨大的广场时,李长久突然停住脚步——广场中央的高台上,赫然立着十二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绑着一道虚影,正是十二神国之主的残魂!

“罪君、蹄山、白藏……”李长久数着虚影,十二神国之主一个不少,只是个个被锁链捆着,锁链上刻着“太初六神”的符文,“是太初六神干的?他们当年不仅镇压了原恶,还把十二神国之主也锁在了这里?”

高台上突然响起鼓掌声,一道灰影从石柱后走出,竟是本该死在时间乱流里的不昼国主!他手里把玩着块玉佩,玉佩上的“不昼”二字闪着红光:“李公子好眼力,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是你在背后搞鬼?”李长久握紧长剑,九婴的血祭、神国信物的收集,原来都是这人的手笔。

“搞鬼?”不昼国主笑了,“我只是在帮这些神国之主‘解脱’。你看,只要用‘暗’权柄催动锁链上的符文,就能抽出他们的神格,再把神格碎片拼起来……”他举起玉佩,玉佩上的红光更盛,“就能召唤出‘原暗’,也就是你们说的‘恶’。”

十二根石柱突然震动,锁链上的符文亮起,十二神国之主的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一缕缕黑气从他们体内飘出,汇入不昼国主手中的玉佩。

“不好!”陆嫁嫁拔剑冲上高台,剑光斩向锁链,却被符文弹开,“这些锁链是用太初六神的本源之力做的!”

不昼国主得意地大笑:“现在知道晚了!七月初七的子时一到,原暗降临,整个世界都会变回我们说了算的时代!”他看向李长久,眼神怨毒,“尤其是你,帝俊的转世,当年若不是你爹羿射落九日,我们不昼国怎么会被永远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界!”

“原来如此。”李长久恍然大悟,“你收集神国信物、唤醒九婴,都是为了报复。可惜啊,你连羿和帝俊都分不清,还敢谈报复?”

不昼国主一愣,随即暴怒:“胡说!你就是帝俊!”

“我是李长久。”李长久指尖燃起太明权柄,金光照亮广场,“羿是我,帝俊也是我,但现在,我谁都不是,只是想揍你一顿的小道士。”

他纵身跃起,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展开,金乌真火如流星雨般砸向高台。陆嫁嫁的剑光则化作一张大网,将十二根石柱罩住,暂时阻止了符文吸收神格。赵襄儿的空间权柄不断瞬移,将神驹光影送到安全地带,自己则冲到不昼国主面前,纯阳真火直逼他面门。

宁小龄最是忙碌,她催动轮回权柄,化作无数丝线,缠绕住十二神国之主的虚影,尽力护住他们残存的神格。

不昼国主没想到四人配合得如此默契,一时手忙脚乱,他祭出玉佩抵挡金乌真火,又用暗权柄凝聚出盾牌挡住纯阳真火,却没注意到陆嫁嫁的剑光已经顺着锁链爬上来,悄无声息地斩向他的手腕。

“噗嗤”一声,玉佩落地,不昼国主惨叫着后退,手腕处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十二根石柱上的符文顿时黯淡,十二神国之主的虚影趁机挣脱锁链,朝着不昼国主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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