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浑浊的脑袋想了想:“顾……顾知砚。”
“胆子真是大了,敢直呼我的名字?”
“那我……叫你什么?”她嘟囔着。
顾知砚眯眸:“以前怎么叫,以后怎么叫。”
“二叔……”
她迟疑了一下,见顾知砚没反驳,又开始摇晃他的衣袖。
“二叔……陪陪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特别软糯,像个孩子一样。
她又叫回了二叔,有种晚辈侄女冲着长辈撒娇的样子。
她知道顾知砚很可怕,但她更怕没人陪,病死了也没人知道。
万一碰到病危通知单,都没人能给自己签字。
顾知砚深深看着她,最终没有说什么,安静地坐下。
许意脑袋昏昏沉沉,一晚上烧了好几次到四十度,吃了退烧药反反复复。
在清晨,终于退烧了,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她有力气睁开眼,浆糊的脑袋也清醒了一些。
她看到顾知砚有些意外。
他真的留下来了,一夜未走。
他靠在沙发上休息,但医院的沙发能有多舒服,而且只有一米五的长度,他一米八八的个头曲着腿在那儿显得有些憋屈。
许意心里暖暖的。
二叔,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嘛。
她艰难起身,蹑手蹑脚来到他面前,手里拿着毯子,想给他盖上,怕他着凉了。
“你在干什么?”
突然,耳畔传来清冷的声音,完全没有刚睡醒的惺忪。
她吓了一跳,再加上刚退烧,身子虚得很,脚下一软,整个人超前扑去,正好摔在他的怀里。
气氛,瞬间凝固。
许意弱弱地举着毛毯。
“二叔,我说我一片好心,想给你盖个被子,你信吗?”
“如果我再说,我身子虚,站不稳,不是故意投怀送抱的,你信吗?”
顾知砚直接把她拨开。
他探了探衣服上的褶皱,神色淡然。
“你母亲转院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你也清醒了,我先走了。”
许意没拦着,知道顾知砚日理万机。
“二叔……昨天谢谢了。”
顾知砚没回应,显然不领情。
他披上外套,径直离去。
许意想到什么,鼓起勇气看向他。
“二叔,那我下次再遇到麻烦,还可以找你吗?”
“最好不要找我。”
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许意自动忽略他不善的语气。
最好而已,也没说不让她找。
以后真遇到搞不定的,她还是会死皮赖脸找二叔的。
许意恢复好了,去疗养院看了眼,不愧是专门为老爷子服务的疗养院,里面从医疗部到膳食部、护理部,每个人都有多个证书,专业过硬。
这里的医学大能,还服务过外国总统。
可现在,都是老爷子的私人医生。
妈妈被安置在这,她十分放心。
杨医生激动地说道:“我见到查理……查理医生了,他可是国际权威医生,最擅长心外科。许小姐,你母亲有救了,这手术他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