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吐出一口鲜血。
“对了，还有顾然。”
“不要伤害他，他是你侄子，不要……”
老爷子从床上爬下来，重重摔倒在地上，也没人扶一下，因为不敢。
他一点点爬到顾知砚面前。
“他是你侄子，小时候和你最交好，不要伤害他……”
“我会让他生不如死，你的债，他会替你赎清的。你老了，也该等死了。”
顾知砚无情地踹开了顾老爷子，然后转身离去。
顾知砚从老宅出来，心情很不好。
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他一直找不到人诉说。
他母亲的无辜。
他一路走来的不易。
顾老爷子的道貌岸然，虚伪恶心！
从没有人心疼过他。
唯有那个人。
她说自己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希望他快乐顺遂。
他都听到了。
可那个希望他好的人，现在也彻底地恨上他了。
顾知砚想到这，胸腔很闷。
“季林，回知苑。”
原本季林是开车回集团的，听到这话，立刻换了个方向。
顾知砚回到家，天色已经不早了。
“许意呢？”
“许小姐已经休息了，晚上也没吃几口，胃口不好，人也憔悴了许多。”
佣人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顾知砚闻言蹙眉，她怎么不好好吃饭，是因为白天被吓到了吗？
他准备上楼，想到什么，叫住了季林。
“去查一查顾然，当初既然是他主动把许意要走的，可这些年表现出很爱，但实际上也就那回事。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是，先生。”
顾知砚这才上楼，先回自己房间洗漱好了才过去。
他停在许意房门前，迟疑了许久，才轻轻地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窗户还没关严实，有些冷。
他赶紧去把窗户关了，又回到了床边。
她睡得很沉，并未发现自己，他才掀开被子上床。
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被窝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她手脚还是冰凉的。
这不，许意感受到了暖意，像是个娇憨的猫儿一般主动靠近过来，甚至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他不敢乱动，贪恋这一刻的拥抱。
很快，许意的腿就翘了上来。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温暖的火盆靠近自己，她浑身都热乎起来。
清晨，阳光照在屋内，许意又觉得身子慢慢冷了下来。
她很快就冻醒了，她醒来还有种说不出的怅然。
她还想继续睡个回笼觉，可怎么都睡不着，索性直接起来。
她每天闲得都快长霉了，时不时画点东西打发时间。
上午十点钟，她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许小姐，你预约的流产手术，这边已经空出手术室和床位了。明天早上九点钟过来，前一天晚上禁食禁水。”
那头嘱咐着。
许意一一记下。
电话挂断，她抚摸着肚子失神了很久。
“宝宝，下次……下次再来找妈妈吧。”
她心里念了好久。
到了晚上，许意早早就睡下了，半夜又是冷又是饥饿，还有对第二天手术的害怕。
她辗转反侧，一晚上几乎没怎么合眼。
第二天早早起床。
她去医院也没打算瞒着顾知砚。
等他赶来，估计自己已经做完流产手术了吧。
她不会拿这个孩子去要挟什么，也不会给他造成任何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