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约恩·扬德尔不适应海上的生活。
***
看着因晕船而奄奄一息的比约恩,米莎担心地问道。
“晕,晕船?那不是坐马车时才会有的吗?”
虽然我觉得这种问题怎么问得出来,但那只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吧。
一辈子都生活在城墙内,难怪会这样。
雷文似乎也只是从知识上了解。
“晕船是因为视觉和平衡感的错位导致的眩晕。不只是坐马车时才会发生。”
“啊,原来如此……”
米莎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难怪,我也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有点恶心……”
米莎还算好,但作为天生的野蛮人战士,艾纳尔的状态比我更糟。
“让,让开!呜呜呜呜!”
艾纳尔忘记了划船,抓住栏杆开始呕吐。
“呀!”
“停,停下!艾纳尔先生!您不能那样动!”
他吐得如此剧烈,以至于身体的晃动让船不停地摇摆。
真的,再这样下去船会不会翻啊。
“呕,呜呜呜呜!”
“……停,停下!”
船内空间狭小,连站起来的空间都没有,更别说阻止艾纳尔了。
而且这里不会游泳的人有四个。
除了埃尔文和米莎,其他人都不擅长游泳。
已经离岛很远了,即使使用[巨大化]也不会像上次那样脚能碰到地面。
不,这不是真的危险吗?
“雷文!用魔法让他昏迷!”
“啊,是!”
意识到这不是能一笑而过的事情,我迅速判断情况并下达了命令。
“塞雷塔拉 拜尔翁!”
“呃,呜呜,嗯……?呜呜……”
幸运的是,艾纳尔似乎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抗魔力设置,一发魔法就让他安静地失去了意识。
然后……
“那个,大叔……我,我感觉要死了。”
“啊,我也是。我也快不行了。”
无法承受艾纳尔带来的颠簸的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陷入了战斗不能状态。
“不过乌里克弗里特先生意外地还挺正常——”
“…呜,呜呜呜呜呜呜!!”
“呃,呃…扬德尔先生还好——”
不,怎么可能还好。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尽可能小心翼翼地抓住栏杆呕吐,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
“……为什么我们当中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呢?”
令人惊讶的是,雷文没有晕船。
***
第六层的层级概念很简单。
在广阔的海洋中航行,穿越各种岛屿,前往第七层。因此,从这一层开始,‘航海士’是必不可少的。
从船只操控开始,记录航线,进一步吃下对航海有帮助的精华,成为第六层特化的专业人才。
“嘛,只要船只准备妥当,自然会有志愿者涌来,所以不必着急。”
我从船头下来,亲自拉着船只移动到海岸边,然后为了避免丢失,将其放入了亚空间背包中。
这是现在只能用于操纵小船的方法。
要穿越无风带、冰海等各种恶劣海域,必然需要越来越大的船只。
“本来这就是从第六层开始推荐以氏族规模行动的原因之一。”
由于船只非常昂贵,以团队规模进行第六层的探索负担很大。
“呼,是陆地!陆地!!”
在远处夕阳开始落下的时刻。
我们终于以半死不活的状态抵达了帕鲁内岛,简单地吃了顿饭后,立刻开始准备露营。
“夕阳竟然可以是这样的景象……”
“真的。我今天第一次觉得成为探险家真是太好了。”
曾经只在城墙外看到太阳落下的同伴们,看到地平线上的夕阳,感受到了强烈的余韵。
事实上,我也是如此。
只是躺在沙滩上,真的感觉像是来到了地球上的某个岛屿。
嗯,虽然实际上并没有来过这样的岛屿。
“为什么之前不早点来呢……”
第一次回想起过去那个整天窝在房间里玩游戏的自己,感到后悔。那时的我明明可以在没有城墙、更广阔的世界中生活。
“艾纳尔你快去炫耀吧,待会儿最后叫醒你。”
“这样……真的可以吗?”
“既然你最辛苦……那就这样吧……”
“谢谢你,米莎!”
决定让因晕船而受苦的艾纳尔守夜,其他人则安排了轮流守夜的顺序。
“两个人一起守夜似乎没必要。听说这个岛上只会出现8级以下的怪物。”
“嗯,没错。一个人轮流守夜,有事再叫醒其他人。”
“话说回来,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留在原来的岛上过夜呢?那里好像没有怪物出没。”
“那时我们不知道会这么晚才到。”
“也是……说得对。”
天气还算暖和,我随便在沙滩上铺了个睡袋就躺下了。虽然偶尔会下雨,但至少带了帐篷……
“真漂亮。”
“是啊,确实很美。”
看着四周展开的银河,大家一致决定就这样看着天空入睡。
“……如果妻子看到这个,一定会很喜欢的。”
“不,你这么说好像在说死者一样。你要把这个告诉你的妻子吗?”
“……你,你在说什么呢?我,我只是觉得放弃探险家工作有点可惜!我!”
“闲聊到此为止,快睡吧。明天天一亮就要开始探索岛屿了。”
或许是到达六层的第一晚吧?
心情有些复杂,同伴们过了好一会儿才入睡。
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们先沿着海岸线走一圈,再进入岛内。”
我们早早醒来,整理好营地后绕着岛走了一圈。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想亲眼确认一下。
游戏和现实中的大小究竟有多大差别。
“比预想的要大得多。”
这样想着,当我们走到岛的一半时。
“啊,比约恩!那边有船!”
我们在海岸边发现了一艘停泊的船。
虽然不是大型帆船,但比我们的船大三倍,而且装备齐全。
“这样的话,不仅无风带,连冰海也不在话下了吧?啊,当然,上面还有主人的刻印。”
“呃,那意思是捡不走了吗?”
听了雷文的解释,艾纳尔用纯真的眼神歪了歪头。
就在那时。
“那边,野蛮人。你在我船前做什么?”
岛内出现了船主。
“不,等等,你就是那时候的野蛮人?”
“好久不见。”
那是一张记忆犹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