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金属门滑开时，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立刻涌了出来。林夏皱了皱鼻子，眼睛已经开始微微发红。她不用看都知道，路西法又在捣鼓他的魔鬼椒特调了。
\"来得正好！\"路西法头也不回地喊道，他背后那对漆黑的羽翼因为兴奋而微微颤动。堕天使面前的操作台上，一排试管里盛放着从橙红到深紫的不同液体，正冒着诡异的热气。\"我刚刚完成了辣度升级！\"
林夏走近操作台，发现实验室里已经聚集了几个人。星灵族工程师艾琳正用她四只纤细的手臂操作着全息投影仪，淡蓝色的数据流在她银白色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而堕天使技术官莫斯则站在路西法身旁，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
\"你管这叫'升级'？\"艾琳的声音像风铃般清脆，却带着明显的不赞同，\"上次的魔鬼椒特调已经让三个训练舱的过滤系统报废了。\"
路西法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犬齿：\"那是因为他们太弱了。这次的特调风暴辣度是之前的十倍，我加入了从火山口采集的地狱椒和经过基因强化的幽灵辣椒素。\"
林夏的目光落在试管中最深紫色的那瓶液体上。即使在密封状态下，她也能感觉到那液体仿佛有生命般在试管内翻滚，时不时冒出几个气泡，发出轻微的\"嗤嗤\"声。
\"我们需要的是能对抗菌魔的武器，不是化学武器。\"艾琳的四只手快速滑动，调出一组数据，\"根据计算，这种浓度的辣椒素会腐蚀我们自己的武器系统。\"
莫斯突然插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艾琳，你们星灵族总是太保守。菌魔在不断进化，我们的武器也必须跟上。\"他指向全息投影中蠕动的菌魔影像，\"最新报告显示，它们已经对普通辣味产生了抗性。\"
林夏走到投影前，仔细观察那些不断分裂变异的菌魔细胞。莫斯说得没错，上次战斗后采集的样本显示，菌魔表层的保护膜已经增厚了百分之四十。她伸手放大其中一个细胞结构，注意到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
\"这些孔洞...\"林夏若有所思。
\"是它们的气体交换通道。\"路西法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手里摇晃着那瓶紫色液体，\"我的特调风暴能堵塞这些通道，让它们窒息而死。\"
实验室突然响起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开始旋转。艾琳的四只手飞快地在控制面板上舞动：\"能量波动异常！路西法，你又没经过安全协议就启动实验？\"
路西法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小规模测试而已。\"他转向林夏，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想看看效果吗？\"
林夏犹豫了一秒，然后点头。她知道风险，但前线的战报越来越不乐观。菌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进化，常规武器已经很难对它们造成有效伤害。
路西法咧嘴一笑，将试管放入一个特制的发射装置。装置通体漆黑，表面刻满了堕天使族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微光。
\"后退点，各位。\"莫斯提醒道，自己却兴奋地向前凑近。
路西法按下启动按钮。装置发出低沉的嗡鸣，试管中的液体开始剧烈沸腾。突然，一道紫色雾气从装置前端喷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型漩涡。
林夏立刻感到眼睛刺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喉咙像是被火烧着一样，她剧烈咳嗽起来。实验室的通风系统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过滤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焦黑色。
\"关闭它！\"艾琳尖叫着，她的四只手疯狂地在控制面板上操作，\"温度超标了！\"
路西法似乎也被这效果震惊了，慌忙关闭装置。但紫色雾气已经扩散开来，实验室里咳嗽声此起彼伏。紧急喷淋系统启动，但水流接触到雾气时竟然发出\"滋滋\"的响声，蒸发出更多刺激性气体。
\"所有人撤离！\"林夏勉强喊道，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她摸索着向出口移动，眼睛几乎无法睁开。
当最后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实验室，安全门立刻自动密封。透过观察窗，林夏看到紫色雾气在实验室内翻滚，所到之处金属表面都出现了腐蚀痕迹。
\"这就是你说的'小升级'？\"艾琳愤怒地质问路西法，她的银白色皮肤因为刺激而泛出淡粉色。
路西法罕见地没有反驳，他盯着实验室内的景象，表情既震惊又着迷：\"效果...比预期的强。\"
莫斯却兴奋地拍打翅膀：\"太完美了！这种强度足以穿透菌魔的任何防御！\"
林夏擦去眼角的泪水，呼吸仍然火辣辣的疼。她看向实验室内的监控屏幕，上面显示着各项数据。突然，她注意到一个异常现象——放置在实验角落的菌魔样本正在剧烈抽搐。
\"等等...\"林夏凑近屏幕，\"看那个样本！\"
所有人都转向屏幕。只见隔离舱中的菌魔样本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萎缩，表面的保护膜迅速破裂，紫色的细胞液渗出后又立刻被蒸发。
\"它正在...分解？\"艾琳惊讶地说。
路西法突然大笑起来：\"看到了吗？我的特调风暴直接破坏了它的分子结构！\"
林夏却皱起眉头。她调出菌魔样本的实时数据分析，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菌魔确实在被破坏，但同时，它的基因序列正在疯狂重组。
\"不，不只是破坏...\"林夏的声音变得凝重，\"它在适应。\"
仿佛印证她的话，菌魔样本突然停止了萎缩。尽管外表已经支离破碎，但核心部位的细胞开始以新的模式分裂，形成一种带有紫色斑点的变异体。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通风系统努力工作的嗡嗡声。
\"这不可能...\"莫斯喃喃道。
艾琳的四只手快速调出更多数据：\"菌魔的进化速度超出了所有模型预测。它正在吸收辣椒素的特性！\"
路西法的表情变得阴沉：\"那就加大剂量，在它完全适应前彻底消灭它。\"
\"然后呢？\"林夏反问，\"创造出完全不怕辣味的超级菌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