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娅,”里德尔声音嘶哑地唤,声放在她刚才看过的衬衫扣子上,小臂上的青筋凸起,很忍耐似的,“这里好热。”
妮娅古怪地盯着他,但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暗示。
他看着他额角渗出的薄汗,顺着深邃的眉骨往下滑,没入衬衫领口,再消失不见。
她重新往后靠了靠,脊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热就出去。”
妮娅故意偏过头:“总不至于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
里德尔没动,只是垂下眸,看着水面。浴池里的热气漫过来,和水汽缠在一起,倒生出些黏腻的意味。他的手指关节蜷了蜷,骨节泛白,像是在克制什么,过了会儿才抬眼,眼神弥漫的情绪在白雾后面有些模糊。
“你知道我不能走。”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哑,“游戏还没结束。”
“忍耐力分用在什么地方。”里德尔说,“耗在没必要的矜持上,是浪费。”
话音刚落。他屈起指节,指腹移到了衬衫扣子的位置。
水汽让布料变得沉滞,他解开纽扣的动作却极稳,一颗接一颗,直到他褪下上身的衣物,随手与领带扔在一起。
“下一个问题。”
平静,不带催促的语气。却又像发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