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着碎石冲上去，黑焰裹着拳头直取天枢子心口。
这一拳他凝聚了全部力量，逆命之火在拳锋处凝成尖锐的焰刺，连空气都被灼出焦味。
天枢子慌忙抬手抵挡，金色光盾却在接触黑焰的瞬间像薄冰般碎裂。
\"你......你到底是谁？\"天枢子的身体开始透明，金色光流从他七窍里涌出，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疯狂外泄，\"不可能......旧神明明选中了我......\"
\"我是来终结你谎言的人。\"秦千风的拳头穿透天枢子的胸膛，黑焰瞬间蔓延至对方全身。
天枢子的面容在火焰里扭曲，最后化作一缕黑烟，只留下一道尖锐的嘶吼：\"你们以为赢了吗？
真正的旧神......还未归来！\"
黑烟消散的瞬间，金色光柱骤然坍缩。
林婉儿踉跄着扶住断墙，看着空中飘散的星屑轻声道：\"旧神意志......被击溃了？\"
\"暂时。\"青鸢的光剑消散，她扶着额头喘了几口气，\"它的本体还在更深处，刚才只是投影。\"她抬头看向秦千风，眼底的清明逐渐褪去，原本的清冷重新漫上来，\"不过你刚才的黑焰......\"她欲言又止，\"它好像在回应什么。\"
秦千风这才察觉异样。
他左眼里的黑焰不再温顺，像被风吹乱的烛火般剧烈跳动，甚至有几缕顺着他的手臂爬到手背，在皮肤上烙出暗红的印记。
他慌忙用右手去按，却发现黑焰烫得惊人，根本无法抑制。
\"千风？\"林婉儿凑过来，担忧地看着他的手，\"怎么在冒热气？\"
秦千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能感觉到黑焰里多了某种牵引力，像是有根看不见的线，从他心脏最深处延伸出去，穿过废墟，穿过地层，指向某个极远极深的所在。
那感觉让他后颈发凉——这根本不是逆命之火该有的状态，倒像是......被召唤。
\"走。\"青鸢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这里的灵气紊乱了，再留下去会被余波反噬。\"
秦千风最后看了眼逐渐黯淡的金光，任由林婉儿和青鸢扶着往出口走。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左手背的黑焰还在不受控地游走，像在急切地回应着什么。
真正的旧神，还未归来。
天枢子的嘶吼在耳边盘旋，与黑焰的灼烧感交织成一张网，将秦千风的后背浸出冷汗。
他突然想起记忆碎片里，那个更沧桑的自己站在光柱中的模样——那时的他，是不是也感受到了这股牵引力？
出口的天光透过裂缝洒进来，林婉儿的发梢被风掀起。
秦千风望着自己手背跳动的黑焰，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把那句\"我的火，好像不对劲\"说出口。
有些事，还是等离开这废墟再查吧。
他这样想着，却没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地底深处，那团被击溃的金光里，一丝极淡的金芒正顺着黑焰的牵引，悄然钻进了他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