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划过玉牌，声音沉得像压着铅：\"他们还没结束。
准备......\"话音未落，镜湖的图腾突然明灭数次，最终消散在晨雾里。
赵玄策望着空荡的湖面，指节捏得发白，\"准备下一次。\"
混沌中的茧膜开始膨胀。
秦千风感觉有温热的力量渗入灵体，他试着内视自己的命纹——原本流转的\"逆命三式\"纹路突然泛起涟漪，第三式末尾的\"破\"字纹路裂开，从中生长出一道新的银线，像嫩芽突破冻土。
更令他震撼的是，那道银线的另一端，正连接着林婉儿体内的命种。
\"原来你的命种......\"秦千风伸出灵识，轻轻触碰林婉儿的命种。
淡青色的光瞬间包裹住他的灵识，两种力量交融的刹那，他听见了自己与林婉儿的记忆碎片在轰鸣——高尔村的槐花落在她发间，镜湖边他为她挡下的那一击，还有他们在空白空间里十指相扣的温度。
\"我们不是终结了命运。\"秦千风望着逐渐凝实的灵体，声音里带着终于明悟的轻颤，\"我们成了它的新起点。\"
话音未落，茧膜突然剧烈震颤。
林婉儿惊呼一声，抓住他的手腕——混沌深处浮出一只半透明的眼睛，瞳孔是流转的星屑，正静静凝视着他们。
那是命运之眼，却没有记忆中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反而像老者望着新生的婴孩。
\"它在等。\"秦千风将林婉儿护在身后，灵体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可语气却异常坚定，\"等这枚命源胎彻底成型。\"
林婉儿的命种突然爆发出强光，与茧膜内的金斑一同涌入命运之眼的瞳孔。
那眼睛轻轻一颤，瞳孔里映出他们的身影——不再是被命运线牵着的提线木偶，而是两个肩并肩的凡人。
\"这一次......\"秦千风低头，望着林婉儿因命种力量而重新凝实的灵体，喉结动了动，\"我们要亲手塑造自己的命运。\"
回应他的是茧膜破裂的脆响。
金色的碎片如暴雨倾盆，秦千风本能地将林婉儿护在怀里，灵体被抛向混沌上方。
风灌进他的灵识，他看见下方的混沌正在退去，露出一片被晨雾笼罩的世界——青灰色的山巅刺破云层，古松在风中摇晃，而山巅之上，有个模糊的身影正仰头望向他们。
命运之眼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最后一丝金光没入秦千风的识海。
坠落的风声里，他听见林婉儿在他怀里轻声说：\"千风，我好像......感觉到温度了。\"
秦千风低头，看见他们的灵体正在凝实，指尖触到林婉儿发间的温度，像高尔村春天里晒过太阳的棉被。
他抬头望向越来越近的山巅，那里的晨雾被风撕开一道缝隙，露出古松树下一道苍老的剪影。
\"我们到家了。\"他轻声说，抱着林婉儿坠入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