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处长的话戛然而止——张部长正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他。
\"小吕啊。\"老将军慢悠悠地拧开军用水壶，\"你们工业局去年弄丢的那批无缝钢管，找到没有？\"
会议室温度骤降。林阳看见吕处长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最终没敢再出声。
\"苏研究员。\"张部长突然转向角落，\"你负责技术衔接。\"
苏白薇站起身时，林阳注意到她速写本上画着的竟是传动系统三维结构图，某个关键部件的改进方案与自己脑海中的bJ212图纸分毫不差。
红星机械厂的保密车间里，柴油味混合着金属切削液的气息。林阳蹲在拆解的变速箱前，额头上全是汗珠。已经连续工作十八小时了，苏白薇递来的第五杯浓茶在铝制缸子里早已冷透。
\"行星齿轮组的轴向间隙不对。\"林阳用游标卡尺敲了敲壳体，\"原设计少了道储油槽。\"
苏白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女研究员的手指冰凉而有力，将卡尺往右偏移了0.5毫米：\"这里。哈军工1963年的6内部报告提到过润滑死角问题。\"
林阳浑身一震——这个数据与他系统提供的改进方案完全吻合！抬眼时正对上苏白薇镜片后探究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你有秘密。
\"我去领新轴承。\"林阳慌忙起身，却不小心碰翻了工具架。哗啦巨响中，苏白薇突然扑过来将他撞开——飞落的千斤顶擦着她肩膀砸在地上，留下寸深的凹痕。
两人跌坐在油污的地面，林阳清晰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拂过自己颈侧。苏白薇的列宁装领口在拉扯中松开一粒纽扣，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疤痕，形状像枚子弹擦痕。
\"你...\"
\"传动比。\"苏白薇突然低声说，同时用身体挡住可能存在的观察角度，\"你上次那个数据，比现有理论极限高12%。\"她直视林阳的眼睛，\"这次变速箱改进方案，又比苏联最新论文超前三年。\"
林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的瞳孔在车间顶灯照射下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像能洞穿灵魂的探照灯。
\"我有个朋友...\"林阳干巴巴地开口。
\"不用解释。\"苏白薇利落地站起身，顺手拍掉他工装裤上的金属屑，\"科学只认结果。\"她递来一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用这个数学模型包装你的'直觉'。\"
纸页右下角画着个小小的π符号——和上次图书编号的标记一模一样。
深夜的招待所里，林阳对着台灯检查肩头淤青。苏白薇白天那一撞力道大得惊人，根本不像普通科研人员的身手。窗外忽然传来\"笃笃\"轻响，一截树枝正规律地敲打着玻璃。
掀开窗帘，月光下站着个戴鸭舌帽的瘦高身影。那人抬头瞬间，林阳认出是黑市上打过交道的\"龙哥\"——但此刻对方穿着没有衔级的军装。
\"张部长让我带句话。\"龙哥的声音隔着玻璃模糊不清，\"无缝钢管的事，有人要栽赃给你。\"
林阳心头剧震。昨天签到确实获得了10根枪械级无缝钢管，现在还躺在系统空间里！
\"明早技术评审会。\"龙哥压低帽檐，\"吕处长准备了'惊喜'。\"
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系统光幕突然自动弹出：
【触发支线任务：军工疑云】
※成功化解政治陷害可获得\"物资合成效率提升50%\"奖励
林阳摸出苏白薇给的数学模型草稿，突然发现背面用隐形墨水写着几行小字，在台灯烘烤下正逐渐显现：
\"评审会流程已修改
吕掌握你'超常规技术来源'疑点
明早七点 厂区东侧榕树\"
字迹在高温下渐渐淡去，最后浮现的是一幅简笔画：被圆圈包围的匕首。林阳想起签到获得的军用匕首——此刻正静静躺在系统空间。
窗外传来夜巡民兵的脚步声，他迅速拉上窗帘。台灯光晕里，专利证书的烫金国徽反射着微弱的光芒，像黑暗中不灭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