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守阁深处的密室之中，腐锈的铁栅门吱呀作响，波风水门踏过满地碎石，衣袍下摆扫过墙角凝结的血渍。
河村守垂首跪在阴影里，脖颈处狰狞的旧疤在烛火下泛着青白，那是之前前天领奉行强行夺去他神之眼时留下的——若不是眼前之人伸出的援手，此刻他早已化作荒冢枯骨。
“你的刀，本应斩向更值得的敌人。”
波风水门的声音似乎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夜枭，他指尖抚过河村守腰间那把缠着陈旧绷带的胁差。
“当天领奉行让你蒙冤时，我就知道，稻妻需要真正的守护者。”
河村守猛地抬头，额发下的眼睛布满血丝。
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汹涌而至：师傅曾经抓着他的手叮嘱他。
“若你能顿悟其中的深意，你会超越我。”
“我一直都以你为荣！”
半个月前，在自己为了保护神之眼不被夺走而奋起反抗却被天领奉行的人打得命悬一线时。
其他人都只是在一旁观望，只有他站了出来，冒着公然挑衅将军大人亲自制定的眼狩令政策的风险保下了自己。
“我这条命，早就该还给您。”河村守的声音沙哑如砂纸，重重叩首时，额角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但暗部不是儿戏——它会吞噬人心，会让活人变成没有名字的幽灵。”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照亮波风水门脸上还未褪去的冷峻，那是曾经目睹敌人被暗部肃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