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远举着平板电脑跑来,屏幕上是“棋风影响榜”:战乱地区的谈判桌上,双方用“让子风”达成和解;金融市场借鉴“稳健风”规避了数次危机;连国际体育赛事都引入“尊重风”,争议判罚率下降了七成。“您看这条!”男孩指着段新闻,南极科考队在冰原上竖起“和棋风”纪念碑,说“林先生的风,能吹到地球最南端”。
周明轩把新闻剪报贴在《棋乡年鉴》的最后一页,抬头时,看见夕阳给老槐树的枝叶镀上金边,137面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像无数人在齐声诵读誓言。“他这辈子没想着立威风,”老人合上本子,“就想做阵清风,把浊气吹干净——你看现在,这风成了浩荡的春潮,能荡涤乾坤呢。”
天快亮时,第一缕阳光照在石牌坊上,“林默棋艺馆”的匾额在光里泛着暖光,檐角的雨滴顺着“和”字的刻痕滑落,像在给这字浇水。周明轩推开棋馆的门,看见石桌上的雨水积成面小湖,137片不同形状的树叶漂在水面,被风吹得朝着同一个方向聚拢,像在抱团取暖。
他知道,这是林默在说:看,棋风真的浩浩荡乾坤了,从老街的雨雾到全球的晴空,从1950年的蓝布旗到往后的千万年,只要还有人把“正”字刻在风里,这风就永远吹得劲,荡得远,陪着人间把歪路走直,让每个落子的人都明白——最好的棋风,不是多凌厉,是多坦荡,像这老槐树,风里雨里都站得笔直,把影子投得堂堂正正,给人遮出片干净地。
市集的炊烟混着雨后的草木香升起,孩子们举着“风旗棋”跑过青石板,笑声里裹着化不开的爽朗。周承宇在给旗帜更换新的誓词,赵淑兰把热青团分给早起的人,林思棋对着“棋风展”的展台说“我们会让风一直吹”。清明的风带着暖意,却吹不散满街的坦荡,那是棋风酿出的味道,是正直的味道,是无论世事多乱,都永远让人心里敞亮的人间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