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越开越盛,很快连成串,从节点往三界桥蔓延,像条白色的花廊。花瓣相触的地方,冒出淡紫色的新芽,是青丘的水纹石与昆仑的守灵草在联姻,长出了新的灵植——茎能引水,叶能聚木,花能纳金,像株活的五灵树。
“是‘和灵花’!”沈清和的声音发颤,《守棋录》的新页上,正浮现出花的模样,旁边写着“小满联姻,五灵共生”,“书上说这花百年一遇,能让三界的灵脉彻底融成一家!”
金琢往和灵花的根里插灵脉钥,钥匙刚碰到土,就与花茎长在了一起,半片槐叶纹与青丘的水纹石印拼在了一起,终于凑成完整的“和”字。“成了!”他拍着手上的土,“现在灵脉通得像自家院子,走哪儿都顺!”
周明轩的哨音变得轻快,和灵花的花瓣跟着哨音摆动,灵气顺着花茎往桥的两头流,既不拥堵,也不枯竭,像首流畅的歌。新灵脉的绿光里,能看见青丘的水精在欢呼,昆仑的护灵灯小兽在跳跃,连五金谷的铜鸟都落在花架上,歪头啄着熔金砂。
夕阳西下时,和灵花的花瓣开始发光,白的、蓝的、绿的、金的,在暮色里织出张巨大的光网,把老街、三界桥、淮河脉都罩在里面。灵脉的灵气在网里流动,像无数温柔的手,牵着三界的灵,在小满的暖里,轻轻摇晃。
林默望着光网,济灵珠的绿纹里,守界树的影子与老槐树重叠,灵珠的蓝光与和灵花的金光缠在一起,五金谷的熔炉声顺着铜丝传来,像在为这场联姻喝彩。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是三界灵脉真正“和”在一起的开始,像盘下活了的棋,每个子都有了牵挂,每步路都有了方向。
赵淑兰往花架上挂了盏走马灯,灯上画着老街的棋馆、青丘的宫殿、昆仑的灵植谷,转起来像幅流动的画。“这样夜里也热闹。”
金琢收起工具,铜漏斗里还剩点熔灵水,他小心地倒进和灵花的根里:“明年小满,这儿该长满新的花了。”
周明轩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赵淑兰笑着往回走:“煮了新麦做的面条,给大家也‘疏疏’食气。”
晚风拂过和灵花,花瓣发出细碎的响,像三界灵脉在轻轻哼唱。新灵脉的灵气顺着花茎流淌,不疾不徐,像条永远不会干涸的河,载着小满的暖,载着联姻的喜,载着中宫生生不息的安稳,往更远的地方去。
这脉,这桥,这花,都才刚刚开始它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