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金琢举起玄铁铲,往镜中指示的点挖去,铲头刚入土,就听见“滋啦”声,黑气从土里冒出来,在光带中挣扎,却怎么也冲不出去。
沈清和的诀音响起,沉稳有力,像夏至的雷,震得黑气瑟瑟发抖。林默将铜镜对准黑气,镜面的绿光与金光汇成道剑,直刺黑气的核心,枯气在剑下迅速消融,露出里面段细小的枯木,是枯灵仙木杖的残片。
“根在这儿!”周明轩吹着唤灵哨,紫蘑哨兵的根须往枯木里钻,把残片紧紧缠住,伞盖的紫光猛地变亮,将残片烧成了灰烬,“这下彻底没了!”
镜中的灵脉突然变得顺畅,绿色的线往西北延伸,与昆仑的木灵相接,守界树的影子在镜中晃了晃,像在道谢。林默收起铜镜,镜面映出的三界灵脉,终于连成片完整的网,没有一丝黑气,只有流动的暖光。
回到棋馆时,日头已经偏西。金琢把玄铁铲擦得锃亮,铲头的铜丝泛着金光:“这镜真管用!以后每月都得照照,省得再有邪祟藏着。”
周明轩的哨子沾了点枯气,赵淑兰正用熔金砂水给他洗:“泡一泡,晦气全没了,还能添点金气。”
沈清和在《守棋录》上记下新脉的走向,旁边画了面铜镜:“书上说‘夏至镜明,邪祟不生’,这镜得好好收着,是咱们的护脉宝。”
林默将铜镜挂在镇灵鼎旁,镜面正对着三界桥,能映出青丘的水、昆仑的木、五金谷的火,像个沉默的守护者,照看着三界的灵脉。济灵珠的绿纹里,新脉的灵气顺畅地流淌,与镜中的光缠在一起,在夏至的余温里,织出层安稳的护罩。
夜色渐浓,铜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镜中的灵脉像条熟睡的龙,安稳地卧在中宫的暖里。这面夏至铸成的灵镜,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力,却能照见灵脉的虚实,像双清醒的眼,守着三界的安宁,也守着中宫那盘永远温暖的棋。
赵淑兰端来消夜,是冰镇的槐果羹,里面放了熔金砂和水纹石碎:“吃点凉的,解解乏,明天还得给新脉松松土呢。”
金琢的呼噜声已经响起,他枕着玄铁铲,嘴角还带着笑,许是梦见灵脉满仓的模样。周明轩抱着哨子睡得正香,紫蘑哨兵的根须悄悄缠上他的手腕,像在给他挡夜寒。
林默最后看了眼铜镜,镜中的自己与老槐树的影子重叠,身后是镇灵鼎的光,身前是三界的脉。他知道,这镜照见的不止是灵脉,更是三界共济的暖,是中宫永远守得住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