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连忙翻开棋录,果然见新的书页上,乐谱与棋路重叠在一起,每个音符都对应着一个棋位。“祖师,这是‘音棋合谱’啊!”他激动地指着书页,“有了这谱,以后灵脉再闹脾气,不用动手,奏段乐、下盘棋,气自然就顺了!”
灵音族的老者从怀中取出块墨色的音石,石面上布满细小的孔洞:“这是我族的‘共鸣石’,能记下今日的音棋之韵。把它嵌在藤编棋盘里,解语花开时,花香就会带着乐声,飘到三界的每个角落,让所有灵脉都跟着和鸣。”
石落棋盘的瞬间,缠心潭突然涌起股水柱,直冲云霄,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的音棋符——有音符形状的棋子,有棋子模样的音符,往三界的方向飘去。五金谷的玄铁突然发出“铮铮”的响,像是在应和;昆仑的护灵灯连成串,火苗跳着整齐的舞;连老街的老槐树都晃着枝叶,叶片相击的声儿,竟与灵音族的乐章隐隐相合。
离开雾泽时,灵音族留下了半套乐谱,藤灵族则回赠了捆能发出棋音的藤蔓。老者握着林默的手说:“三个月后的‘三界合韵会’,我族定带着完整的《音棋合谱》来老街,到时让音绕棋飞,棋伴音舞,才算真正的圆满。”
周明轩的星石里,棋灵翅膀的第七道金边终于显形了。这次不是淡淡的黄,是闪着光的金,像贴了片真的金箔。小家伙把耳朵贴在星石上,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乐声,是灵音族的骨笛和缠心潭的水声在吵架,吵着吵着又和好,像段永远没结尾的童谣。
林默站在雾泽边缘回望,见灵音族的乐声正顺着新通的灵脉往北流,与藤灵族的棋音缠在一起,像条看不见的银线,一头拴着雾泽的缠心潭,一头系着老街的棋馆。他突然明白,所谓“和”道,从来不是单一的声,是百种音、千般棋,吵吵闹闹却又紧紧相拥,像春日的花丛,红的、黄的、紫的挤在一起,才最热闹,也最长久。
归途的风里,带着音与棋的混响。周明轩哼着不成调的口哨,手里转着星石,石心的棋灵翅膀扇得欢,像在跟着风里的节奏跳舞。新的约定已在途中,而这天地间,总有听不完的新韵,下不尽的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