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漠的甜水洼连成了片,水洼里长出带甜纹的草,草叶间藏着小小的忆甜果,像撒了一地的星星。小石头和沙灵们蹲在水洼边,用树枝在泥地上摆出“共生局”,每落一颗石子,就往水里丢一颗果籽,说要让棋路跟着甜水一起长。
“你看这草,”沙灵指着蔓延的绿意,“根须都缠在一起,像咱们的手——谁也离不开谁了。”
寒渊的冰缝里,暖光催开的冰花越开越盛,花瓣上印着棋纹和蜜痕,竟引来蜂灵的蜂群,它们绕着冰花采蜜,把寒渊的寒气和蜜源谷的甜混在一起,酿出带着清冽甜香的“冰花蜜”。“石灵说,”小灯灵捧着新酿的蜜,“这蜜叫‘寒暖融’,比任何甜都特别。”
周明轩站在甜脉网的中心,看着灵脉渠的水往四面八方分流:往南滋养焚音谷的琴木,往北浇灌冰原的暖棋台,往西浸润断云崖的云桥,往东甜润枯漠的土地。星石里的金蝶翅膀飞出来,在网间穿梭,翅膀扫过的地方,甜脉的光更亮了。
“林爷爷说,”他对身边的黑煞说,“我们当年走的是‘点’,现在孩子们连的是‘面’,点连成线,线织成网,这网就是三界的‘暖骨’。”
黑煞的“不分坊”在枯漠和寒渊都开了分坊,小魔灵们教沙灵用甜水做“沙棋”,教石灵用冰花雕“冰子”,坊子里的笑声比酿蜜的嗡鸣声还热闹。“有个沙灵问我‘恨是什么味’,”他说这话时难得有些感慨,“我让他尝了口冰花蜜,说‘忘了恨的味,记着甜的味就够了’。”
赵淑兰把各族送来的甜物都收进新的陶瓮,准备酿“全界甜”——用枯漠的忆甜果、寒渊的冰花蜜、蜜源谷的花粉、老街的槐花,封坛时让每个灵都往里面说句祝福的话。“这瓮甜要埋在老槐树下,”她说,“等百年后挖出来,让那时的孩子知道,咱们这代人把暖传得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