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韵结界’!”男孩翻着沈清和的《音棋合谱》,“书上说,这是最高级的‘和’,让不同的声、不同的味、不同的灵,都能融成一团暖。”结界外,赶来围观的灵们纷纷拿出自己的乐器:沙灵的甜沙琴,石灵的冰玉磬,蜂灵的蜜蜡笛,跟着星浪合奏打起节拍,连最害羞的碎星岛原住民——那些长着透明翅膀的“星灵”,都从礁石缝里钻出来,用翅膀拍打节奏。
消息传到老街时,暖脉馆的老魔灵正指挥小魔灵们往传暖亭的梁柱上刻新谱。“老主人说‘棋道即乐律’,”他摸着新刻的星浪合奏曲,“当年觉得是句玄话,现在才算懂——落子要像打节拍,对弈要像唱和声,输赢哪有共鸣重要?”
赵淑兰的后人捧着新酿的“星浪糕”来到待续碑前,糕上一半嵌着星砂,一半裹着浪糖,中间用甜浆画了道连接线。“奶奶的笔记里写,”她给孩子们分糕,“甜要分着吃才够味,乐要合着奏才动听,两样凑在一起,就是‘圆满’。”
星石化作的水晶在待续碑的棋眼位剧烈震颤,折射出的金光往银河的方向延伸,在天幕上画出条新的暖脉线——比之前的任何线路都长,直通向肉眼可见的星辰。双丫髻女孩掏出木牌,在背面添了句:“下一站,摘颗会唱歌的星星!”
当第一缕月光落在真音棋台上,星浪合奏曲达到了最动人的高潮。孩子们和各族灵手拉手转圈,星砂谱在天上闪,浪音子在海里唱,连空气都在跟着摇晃,像个巨大的、会呼吸的暖炉。
躲在暗处的老海龟笑了,它记得百年前周明轩曾站在这里,望着星空说:“三界之外,还有更广阔的棋盘。”现在它终于明白,那棋盘不在天上,不在海里,而在每个传暖人的心里——只要心里的调子不停,暖脉就会永远延伸,新谣就会永远漫空。
而灵脉渠的水,正带着这首合奏曲的余韵,往银河的方向轻轻流去,像根看不见的琴弦,等着被新的手指拨动,弹出更辽远、更温暖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