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合适,就是走不远!我不想往后的每一天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祝星颜眼泪越流越凶,脸和鼻子都涨得通红,看起来好不可怜。
承南逾捧着他的脸,柔声问:“是不是我最近花了太多心思在工作室上,还有那些绯闻,这些都让你没有安全感?颜颜,如果你在意这个,我以后会找个人管理工作室,而我会经常陪着你,行吗?”
祝星颜哭着摇头。
“颜颜……”承南逾吻着他的眼皮和泪水,近乎哀求道,“别这样对我……没有人会像你这样残忍,主动靠近又擅自离开……你真的没有心吗?”
祝星颜心口骤痛,他哭得有些鼻塞,脑子也晕,无力地挣扎了一下,“你别说了……”
“祝星颜,”承南逾固定住祝星颜的头,这两天把他折磨得弧度漂亮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含住祝星颜咸咸的嘴唇,平生第一次,卑微地剖开自己,妄图用表白将人留住,“我不会离婚的,你也休想离开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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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乌云密布,暴雨骤降,电闪雷鸣,浓黑的天空被撕开一条一条长长的口子。
承南逾又做噩梦了。
跟祝星颜在一起后,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甚至还做过好些场美梦。
梦里全是祝星颜,梦到祝星颜戴着猫咪发箍学猫叫,叫完就乐滋滋地环住他的肩膀仰头亲他;梦到祝星颜穿着白色的礼服在海边弹钢琴,只弹给他听;梦到和祝星颜一起潜水,祝星颜拉着他的手,两人在小黄鱼群里穿梭;梦到跟祝星颜走在夜晚的影视基地,祝星颜给他戴花,说“一世簪花,一世无忧”……
关于美梦的,都是祝星颜。
今晚的梦,是灰黑色的。
梦到了躺在血泊里的母亲,梦到了坠楼的父亲,还梦到了祝星颜远去的背影。
祝星颜走得那样决绝,留给他的只有两张签着祝星颜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他站在虚空的黑暗中,胸口剧痛无比,他在梦里甚至痛到想笑,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注定得不到爱。
那种剜心挖骨的痛如此真实,痛得他大汗淋漓,痛得他猛地惊醒过来。
房间还是漆黑的,他怀里紧紧抱着祝星颜,祝星颜可能因为喝醉了酒,被这样用力搂着都没有醒,而是不安地婴咛了一声。
梦里那种余痛还没消失,承南逾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他将脸埋在祝星颜后颈,身子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他又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温暖的肌肤相贴才能让他找回祝星颜还在身边的真实感。
承南逾一直以为自己无坚不摧,他分明给自己的感情竖起了厚厚的高墙,祝星颜凭什么擅自闯入,凭什么撩完就走?
祝星颜。
承南逾往他后颈咬了一口,不算轻,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
承南逾闭上眼,又往那处轻轻吻了吻。
你真的是……
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