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金山的光莲尚未消散,莲心镇的书院已收到百封书信。阿尘展开最厚的那封,信纸边缘的莲花纹还带着晨露的湿气 —— 江南护莲队说,自仿莲炉被破后,百姓们自发在村口种下同心莲,莲田的轮廓竟与当年叶尘绘制的江湖防御图重合。
“《侠义录》的根须在吸收青铜炉残片的力量。” 小婉儿的药篮里,新结的同心莲种子泛着金光,她将种子与书信上的露水调和,种子立刻长出透明的根须,根须穿过信纸,在空白处画出细密的脉络,“这些脉络连接着各地的莲田,形成了‘莲泽阵’,阵眼就在莲心镇的莲池。”
叶念的玉佩突然飞向莲池中央,玉佩沉入水底的刹那,池中的三座莲台同时升起。台基上的剑、药、令图案与三人的信物产生共鸣,在水面投射出立体的江湖地图,地图上的莲田位置都闪烁着微光。“父亲的手记说,当莲泽阵完全激活,任何邪祟在江湖作乱,都会被莲田的光纹标记。” 他指着西域的一处暗点,“这里的光芒最暗,恐怕有新的麻烦。”
三人抵达西域的 “枯莲漠” 时,黄沙中露出半截同心莲的枯茎。个戴斗笠的女子跪在枯茎旁,她的水囊里插着支干枯的莲心草,草茎上的光纹与小婉儿的药篮共鸣:“三个月前刮过场黑风,埋在沙下的莲种都枯死了。有个穿黑袍的怪人说,要想让莲田复活,就得用孩童的心头血浇灌。” 女子掀开斗笠,眼角的疤痕与当年林婉儿肩头的伤口形状相似。
阿尘的青锋短剑插入沙地,剑刃的银光让黄沙下的枯莲种纷纷颤动。“是‘噬灵沙’在作祟,” 他的 “踏雪无痕” 步法踩着流沙上前,气劲在周身织成莲形光罩,“这种沙子会吸收植物的灵气,却怕同心盟的守护之气。” 光罩突然扩大,沙地下的枯莲种竟抽出嫩芽,芽尖的光纹组成防御阵,将噬灵沙挡在外面。
小婉儿的银针突然刺入女子的水囊,针尾的莲纹让干枯的莲心草重新泛绿。“《百草经》记载,枯莲漠的地下有水脉,” 她将药篮里的同心莲种子撒向沙地,种子落地的瞬间,沙面冒出无数水珠,“这些种子能引来地下水,只要水质干净,噬灵沙就会失效。” 水珠汇聚成溪流,溪流中的沙粒渐渐沉淀,露出底下的青石 —— 石上刻着同心盟的标记。
叶念的玉佩突然飞向远处的黑石,黑石表面的黑莲纹遇玉佩光芒便剥落,露出后面的石窟。窟内的石壁上画着幽冥教的祭祀图,图中用孩童心头血浇灌莲田的场景,与女子描述的黑袍人动作完全一致。“是拜金教的余孽在搞鬼,” 他指着图中隐藏的落款,“这是那个铸器师的笔迹,他没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