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肯杀夫正道,李承泽还会高看一眼林婉儿,但林婉儿没有,只能无能狂怒。
哪怕李云睿对这个亲女儿在心狠,血脉相连,都无法对女儿的求助无动于衷。
可惜了,林婉儿选择了与母亲李云睿为敌。
“还好我不是范闲。”
“虽与范闲是兄弟,但他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发耻。”
若是坦荡,李承泽还会高看范闲一眼,可范闲和那些贪权好色,卖弄权力的小人没什么两样。
在垂钓的微生三元,侧头望向沉浸撸猫的李承泽,嘴角微勾。
“倘若殿下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休怪我无情,我可不是什么窝囊废,离了男人就活不成,到时我会让天下人皆知,负了我微生三元,定将其挫骨扬灰,永生永世无法投胎。”
吓得李承泽硬生生揪了桑葚一把毛发,桑葚从他怀里直起身,冲他哈气,伸出爪子拍打着李承泽的脸,喵喵喵骂的很脏,就连正在石头边缘的三七都看了过去。
虽然没有伸出爪子,但那一爪子挥过来还是让李承泽挺疼的。
“三元,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我又不是负心汉。”李承泽捂着脸小跑的来到微生三元身边,蹲下身,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将其牵住,深情而珍重的眼睛仰望着她。
“三元,患难见真情,我从未质疑三元对我的真诚,同样三元对我的真心,我都看在眼里,无人能离间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倘若有一天我连累了三元,我不怪三元弃我而去,只望三元切莫因我伤心,忘记了心中大业。”
腥风血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少年夫妻,携手相随,相互扶持。
微生三元反握住李承泽的手,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我也从未质疑承郎对我的真心,只盼承郎日后还能记住今日对三元的推心置腹。”
否则,日后别怪她杀夫正道。
“半夏的棺椁快回来了,我得为她风风光光操持葬仪,再将棺椁运往我‘好妹妹’安息眠地,陪伴我‘妹妹’长眠。”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李承泽听着觉得有些怪异,瘆得慌。
微生三元调侃着自己的死亡倒是不以为意,故而继续道。
“悬空庙大战,以范闲为诱饵,将五竹和神庙使者引出,神庙使者死,五竹深受重伤下落不明,范闲下江南近在咫尺,我又痛失爱将,自当闭门谢客。”
闭不出门,可天下事尽知,韬光养晦,只为日后一战。
“承郎,我们也该早做打算了。”
“若是暗中赶在范闲前头下江南,阻止范闲收拢三大坊,以明家那些人不会甘心让出,但明家人无法和范闲抗衡。”
李承泽顿了顿,眉眼冷了几分,闪过一丝精光。
“明家,早已不是当初的明家了,摇摆不定,既想讨好范闲,又不想得罪我和姑姑,短短不能留。”
“可若是长久逗留,怕是会被太子发现,陛下也不会允许。”
微生三元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语气无比坚定。
“他会的,惜命胆小的陛下,绝对会允许的。”
“他要借着我的手对付范闲,势必会让我去江南,这水越浑浊,陛下才能安心。”
“至于太子,就算是皇后在陛
“陛下正当壮年,只要他一日不死,绝对不允许任何皇子惦记他座下的龙椅。”
“朝堂需要平衡,陛下不想让范闲一家独大,也不想太子过于得意,更重要的是承郎你,陛下需要你发挥出身为棋子的作用。”
微生三元和庆帝相互博弈,也都猜到了对方的用意,这场利用,大家心知肚明,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范闲这枚棋子维持着他们博弈的纽带,范闲背后的五竹一旦死亡,范闲就失去了作用,要么死在庆帝的手里,要么就是微生三元的手里。
若是想活,就得证明自己能够活下去的价值。
说到这,微生三元眉眼流露出一丝忧愁。
“江南一行,三元夫唱妇随,只是母妃那里要受苦了。”
李承泽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笑着安慰。
“母妃定能理解我和三元的处境,再者,只要母妃还在,陛下就能拿捏我们,所以三元无需担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以你为荣。”
李承泽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我这就去安排,范闲下江南,我作为兄长,怎能不送行呢?”
“不仅送行,还得送他一份大礼。”
皇家父慈子孝,兄弟手足相残,夫妻反目成仇,归根到底,都是为了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