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你可以睡在外面,他们那边愿不愿意帮你们盖还是一回事,轮得到你们挑三拣四。”
舒雨柔听见他的嘲讽,下意识就要骂:“你说什么…………”
“雨柔,闭嘴少说两句。”舒文远不想这个时候再得罪捕快,他们招惹不起。
舒雨柔悻悻然地低下头,不敢跟舒文远顶嘴。
等到了拐子沟,王飞立马谄媚地出来迎接他们,看见里面那些蓬头垢面都遮掩不住好颜色的女人们,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止他,还有其他男人也一样,肆无忌惮地往他们身上打量。
捕快把人送去茅草屋就走了,王飞搓着手想上前跟他们打招呼,可惜他们不领情,各自回屋商量以后该怎么办。
王飞淬了一口唾沫,阴狠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什么东西,高贵个什么劲儿,以后有的是来求老子的时候。”
舒家五口人挤在屋子内,里面除了能挡一下风,其他什么都没有,就跟当初蹲大狱的感觉差不多。
舒母手指不自觉的撚着,以前随身的珠串早就没有了,可一些经年久月的动作还是改不了。
“咱们低调一些,万事都让别人先出头,看看以后能否有转机吧。”舒文远背靠在凹凸不平的墙上,眉眼间全是化不开的郁色。
舒母闭目养神不吭声,舒雨柔缩在一边双手抱着膝盖,都这么久了还是不能接受。
她明明差一点就能当皇子妃了,为何会落到这样境地,早知如此,还不如跟那个窝囊废大哥留在柳州城。
舒家两个庶子,一个叫舒明,一个叫舒诚,舒老爷找人算过他们不宜取三字,这才跟舒文远他们不一样。
两人年纪与舒雨柔相仿,比舒文远小两岁,舒文远已经十八了,十五六岁本该是生机勃勃的时候,他们看着却呆愣愣的。
茅草屋隔音不好,不知道谁家的大半夜哭了起来,后面连带着好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也跟着呜咽流泪。
基本上所有人都没怎么休息好,第二天起来了还没怎么看看四周,就被从城里赶来的捕快带着去浅水湾商量他们日后的安顿事宜。
顾远提前跟村里人商量过了,白天上半天的时候他不在,就让他们自己看着来,特意嘱咐让忠叔和刘大风看着一点,别让村里人被忽悠了。
一行人到了浅水湾,看见周围清一色的茅草屋脸上青白交错,怎么比之前那个地方还要穷?
而且这一路走过来还很远,他们要是想进城,这得要走多久?
关于他们日后的安顿,他们作为当事人是没有话语权的,只能忠叔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连盖屋子的地点都做不了主。
分好每家盖屋子的地儿,捕快做好登记就走了,村里的小孩躲在大人身后偷看眼前这群人,不明白为什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到村里面。
忠叔记着顾远的叮嘱,说话都端着架子,“你们的屋子一家给一两银子,我们盖,盖好以后晾个两三天才能住。”
有人觉得这个价格太贵,反驳道:“就那几间破茅草屋要一两银子?”
忠叔表情都不曾变一下,“不想花钱也行,自己盖,我们绝对不插手,各位随意。”
这下没人吱声了,他们可不会盖什么屋子,再说了,那钱现在还没给他们,估计直接就让县衙直接发给浅水湾的人了。
都不需要商量,忠叔他们就是通知一下,之后就散了去做自家的事了,这些人没急着离开,在村子里面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