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川把脸侧向顾远,“你水多兑一些。”
“我知道。”顾远不情不愿地又倒了点水进去。
稀释后的灵泉水也有效果,至少舒景川脸不再有胀痛的感觉,肿消了一些,看着并不明显。
顾远出去倒水的功夫,走到客房那边听了听动静,确认两人睡着了,这才带着舒景川悄悄出了门。
舒家。
舒母被擡回去不久就醒了,舒文远被揍的狠了些,又过了两三个时辰才恢复意识醒来。
“远儿,我的远儿!”
舒母趴在床边上哭,一边咒骂舒景川,“那个小畜生,居然敢叫那贱民打你,我定要叫他们不得好死!”
舒文远连说话都费劲,感觉他每呼吸一下身上都疼,“母亲……别哭了,我……我没事……”
舒母满脸愤恨,“远儿你放心,我们遭难,你外祖家等风声过了,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咱们暂且再忍忍。”
舒文远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有出言打击舒母,他们这样的人家,最懂得利益取舍。
除非他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否则没有人会愿意冒着得罪女帝的代价来救他们。
舒文远透过肿起来的眼睛缝,艰难扫过周围一圈,发现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三人去哪儿了?”
舒母哭声渐止,“你妹妹正伤心脸上的伤,至于那两个贱人生的,早就回屋休息去了。”
“果然妾生的就是下贱,居然还敢帮着他们拦住我们。”
舒文远知道舒母不待见舒明舒诚,可现在的情况,可少不了他们两人,“母亲,他们都是父亲的孩子,你别说这种话。”
“他们的姨娘倒是识相,早早就收拾东西跑了,早知如此,当初在府上,我定要先一步发买了她们。”
舒母一想到她们两人此时可能在某处过的十分潇洒,心里就压不住火。
舒文远见劝不动舒母就不再劝了,转而一脸严肃地问:“母亲,舒景川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大哥?”
他其实没有彻底昏迷,迷迷糊糊间是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想起顾远说起舒景川长的跟他们不像,福至心灵间觉得舒母一定有事瞒着他们。
舒母浑身僵住,表情也肉眼可见的不自然起来,“他就是你父亲的儿子,别胡乱猜想。”
舒文远见到舒母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激动起来:“母亲!你竟然…………”
“我没做出那种事!”舒母面上闪过一丝挣扎,片刻后讲出了这个她隐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
“他不是你父亲的孩子,跟我也没有关系。”
“什么?!”舒文远大惊失色,随后抓住舒母微微颤抖的手,“母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舒母忘记现在她早没有忠心的奴仆下人,换做往常这个时候,外面会守至少五六个人在外面防止有人偷听。
“你亲大哥生下来就没了。”舒母心痛的捂住胸口,面目狰狞:“我还没来及看他一眼,那可是我第一个孩儿!”
舒文远内心升起一股莫大的荒唐之意,随即狠狠掐了一下舒母的手,“母亲,此事万万不可叫其他人知晓,舒景川现在始终得叫你一声母亲,我们明面上还是他的亲人。”
只要能死咬这一点不放,他们就能想办法从舒景川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现在的苦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