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远拳头握紧又松开,“我大哥,舒景川。”
“有什么事就直说,要是关于那个毒妇的事,就不用说了。”
舒文远低下头,不让顾远看见自己眼里的怨恨,“明年要开科举,我想去考。”
顾远嗤笑一声:“那就去考呗,我们难不成还能拦着你?”
“我想借点钱,以后会还给你们。”
舒文远实在没办法了才来开这个口,只要他能考上秀才,甚至于四年后的乡试,那他就能离开这里。
“你要借多少。”顾远没有一口回绝。
“十两银子。”
顾远上下打量着舒文远,给他指了条明路:“十两?你还不如直接去钱庄抢。”
舒文远着急起来:“我说了会还给你们!”
“你拿什么还,就凭你们的一亩三分地?到死能有还清的一天都不一定。”
顾远往后退,作势要关门,舒文远伸出手挡在门中间,一脸屈辱的问:“那你愿意借多少?
顾远本想说他一文钱都不想借,不过忽然又改了想法,“二两银子,我给你二两,蓬州城离得不远,二两银子怎么都够了。”
舒文远害怕顾远反悔,赶紧应下:“好,二两就二两,我一定会还给你们!”
“等着。”
顾远回去拿钱,舒文远搓着手在原地踱步,风吹的他半边身子都僵了。
“是谁?”舒景川洗了脸过来,顾远进屋拿了银子要往外走。
“舒文远,来借钱。”顾远把他推回去,“等下跟你说,快回去,风大。”
顾远出去给了钱,连借条都没让舒文远写,他可不敢赖账,毕竟顾远手段多着。
舒文远拿了钱匆匆离开,好像多待一秒,身上的屈辱就又多了一点。
“你借钱给他干嘛?”舒景川慢条斯理剥着红薯皮,指尖又沾染上黑灰。
顾远挨着他坐下,“他想参加明年的院试,我就借给他了。”
舒景川把剥好的红薯拿给顾远,“你会这么好心?”
“我觉着他考不上,花二两银子看一出笑话又不亏。”
二两银子只能让舒文远勉强参加考试,可是其他的,就多一文钱也没有了。
家里没钱还要硬着头皮去科考,往后的处境可就难了,至于舒文远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舒景川最近很晚才睡,晚饭吃完后,他要学到深夜才肯上床睡觉。
顾远拗不过他,只能先上床把被子捂暖和,充当一下暖床小工。
年底一到,李家就来人把李元风接了回去,马小翠做的腊味也放到了顾远他们的铺子里,卖的还算不错。
过年前十天就开始下雪,下的一天比一天大,他们早早就把年货买来准备上,就等哪天下大雪,猫在家过年。
李秀才家的年礼也是在开始下雪时,就准备好提前送了过去,毕竟还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能停,提早送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