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止:“我倒是觉得这大理寺卿不错。”
“啊?”
“你看啊!年纪轻轻位高权重,而且不拘泥于世俗,长得好还有才华,听闻,很得当今赏识,最重要的是胆子大啊!你说他不知道你跟北静王府的关系么?还是不知道林姑娘的外祖母是贾家老太太?亦或是不知道你们父亲盛宠正浓?”
昀止分析的头头是道,倒是叫林昭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我姐姐的姻缘,来日我会好好斟酌,那些仗着权势又自以为是的人,我必不能同意。”
昀止便笑,“那是,毕竟你姐姐的良配可是远在边关的,来日若荣耀回朝,还有其他人什么事呢?”
提起水溶,林昭便笑不出来了!
颈间的山海浮生坠还散着香气,可人早已走了月余。
月余,原来才过了这么久吗?
怎得在他眼中,却如同去了好几轮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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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虽升了官,但还是回去替今上掌两淮巡盐的职。
隔三差五会修书一封,询问儿女情况。
姐弟两个守着石头铺子,不去惹事又得人照拂,日子过得也很是平静,并不需要人担心。
随着石头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林昭赚的盆满钵满,便寻了处地方又开了分店。
还在京都离北静王府的地方买了处宅子。
至于为什么要离他稍微近那么一点儿,他总结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日后林黛玉若嫁去了北静王府,方便他往来照顾。
二:万一水溶欺负姐姐,他方便拿棍子打人。
三:如今王府的主人不在,下人万一不尽心,把花照顾的不好怎么办?他舍不得那暖房中的茉莉花。
对此,昀止只是笑。
其实他觉出了林昭对待水溶的不同,但问题是,林昭自己不知道。
时光匆匆而逝,起初,是一个月,再后来,便是一整个春秋。
期间,边境那边传来过捷报,也传过噩耗。
惊心是他、动魄也是他。
藩国那边闹得凶,而且总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导致大军迟迟无法还朝。
起初,林昭还数着日子,等着盼着,实则,他也不清楚这份心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后来,收到过几封往来的书信,内容无非便是‘照顾好自己’等等。
虽然简短,但聊胜于无。
再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无论是水溶,亦或是云罗,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昀止安慰他,没有消息,其实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原本也是这么认为,但日复一日,却总是多了些殚精竭虑。
他再也没有如从前那般,安心入眠过。
以为时过境迁 便会适应,到头来却是更加浓重的思念。
是了,思念!!
意识到这一点儿,他只觉惊心又不可置信。
他为什么会想念水溶??
如此匆匆,眨眼便是一年、两年、三年、六年...
直到林黛玉已然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他也日渐高大有了少年模样,可水溶依旧没有回来。
林昭摆弄着他临行之前赠给自己的山海浮生坠,置气般的:“你若是再不回来,小心我食言,将姐姐许给旁人。”
这几年,石头铺子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他也成了京都炙手可热的贵公子。
林如海官场得意,一双儿女又是如此出息。
宫中大小宴会,叫得上名号的也都有他们姐弟的身影。
反观贾府那边,却是日渐衰落了下去。
贾宝玉自挨了打受到教训后便收敛了不少,许是被贾政关了起来。
元春省亲后,贾府那边倒是风平浪静了一阵子,但内里的亏空早就已经填补不过来了。
子弟们不学好,一个个碌碌无为只知道坐吃山空。
贾琏在外沾花惹草不说,还跟相好的合计着谋害主母的性命 。
王熙凤自那之后,算是彻底看清楚了。
趁着贾家没倒,早早抽了身,与贾琏和离,带着巧姐离开了贾府。
王家那边迂腐,觉得女儿嫁人和离回门是耻辱,要与王熙凤断绝关系。
岂料王熙凤扭头便投奔了林昭。
林昭的石头铺子正巧缺个能张罗的,也是一早便与凤姐商量妥了。
石头铺子虽不算大,也比不得贾府,但保她们母子衣食无忧却是不成问题。
有了王熙凤的帮助,林昭石头铺子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与此同时,之前水溶派出去寻找甄士隐的人带了消息来,称人找到了,不过远在灵海关一带。
林昭当下便询问了香菱。
香菱对儿时的记忆早就模糊,却隐约记得有位将他视若珍宝的人。
自林昭口中得知父亲为了寻她变卖家产,便决定与父亲团聚。
林昭点了头,“如此,我便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