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祭月石。”那个鬼影化形成的男人转过身来,看见不识手中的祭月石后大吃一惊,“祭月石怎么会在你手上?难道你是……”
那个男人想要靠近不识,可不识后退着,紧紧护住自己手中的祭月石。
“孩子,不要害怕,我是俞府的宗主俞天久,我不会伤害你的。”那个男人温柔地说道。
“你就是俞宗主?”不识卸下了防备,然后跪下说道,“外甥子不识,见过舅舅。”
“快起来。让舅舅好好看看你。”俞天久连忙过去双手扶起了不识,“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你父母呢?他们在哪?”
“我的父母……”
还没等不识开口,俞天久就热情地迎接不识,让他进去慢慢说。
***
两人来到了俞府中,在屋子里,不识狼吞虎咽着吃着,在浮星山上流浪了三天三夜,如果没有祭月石和玄青之力的支撑,他恐怕早就死在山上了。
吃饱后,不识将这五年来的所有事情都详细地告诉了俞天久。
“该死的盈光宗!俞英,清时,是我对不住你们啊!如果当初我能及时找到你们,你们就不会……”俞天久自责地说道,“孩子,你以后就留在俞府,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俞天久心疼地看着不识,看着他褴褛的衣裳和脏兮兮的脸蛋,俞天久只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他。
吃完饭后,俞天久让不识先去沐浴,然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同时也为他安排好了住处。
“多谢舅舅照顾。”不识不甚感激。
“都是一家人,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子府已经破败不堪,只能委屈你先在俞府了,日后,你便跟俞府中的众弟子一块儿修炼吧!”
“不委屈,不委屈,不识一定刻苦修炼,不会辜负舅舅的。”
“好,那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等到了晚饭时间我再来唤你。”
“好。”不识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逃亡了三天,他早就疲惫不堪了。
看着屋子里的暗影纹理,不识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但还是感觉到满满的亲切感和安全感。
冥玄宗,终于回归这里了。
***
到了晚饭时间,不识便跟随俞天久来到了正厅。
“舅舅,他是?”不识看见饭桌旁坐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好奇地问道。
“是我儿子,应该比你大一岁,你应该叫他秋毫哥哥。”俞天久招呼不识坐到他旁边。
“秋毫哥哥,我叫子不识。”
“不识弟弟你好,爹爹跟我说了,你是我的弟弟,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在俞府修炼了。”秋毫看上去很高兴,一直不停为不识夹菜。
三人吃完饭后,秋毫便拉着不识的手在俞府院子里逛了逛。
“不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有我保护你,不会让你收到任何伤害的。”秋毫承诺道。
听到这些话,不识想起了忖度,也不知道忖度现在如何了,只可惜两人恐怕再也不能相见了。
“谢谢秋毫哥哥,也感谢你们能收留我。”
“好了,不提这些了,我带你去街上玩玩吧!你应该还没有在冥玄宗好好逛逛过吧。”秋毫拉起了不识的手。
“好啊,可是就我们两个人的话,会不会很危险?”不识已经害怕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境遇了。
“放心吧,会有士兵护送我们的,你现在也是我们俞家的人了,在冥玄宗之内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听到秋毫的话,不识心里暖暖的,他终于感受到了这种强烈的安全感。
***
于是,在一队士兵的带领下,两人拉着手来到了大街上。
“不识,你刚来俞府,我还没有送你见面礼呢!而且我听我爹爹说你生日才过,我想给你买个礼物。”秋毫说道,“那边有家买布偶的铺子,我们过去看看吧!”
秋毫拉着不识来到了铺子前,看着铺子上挂着的精致玩偶,不识又回忆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这五年内,每到他的生日,母亲都会缝制一个布偶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自己,可如今母亲却……
想到这里,不识便忍不住泪流,他伸出手,抚摸着其中一个布偶,那形状像极了从前母亲为他做的那些布偶。
“不识弟弟,你是喜欢这个布偶吗?不识弟弟,你怎么哭了?”看见不识弟弟伤心地泪流,秋毫有些担心了。
“我……没事。”不识强忍住泪泣,然后指着那个布偶说,“秋毫哥哥,我想要这个。”
自从秋毫从父亲那里听闻了不识这五年来的全部经历,便十分心疼他,于是他二话不说便买下了不识看中的布偶,然后温柔地递给了不识。
不识看着布偶,然后紧紧抱在怀里,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温度,展露幸福颜容。
“不识,天色还早,我们再去逛逛吧!”秋毫提议道。
于是这天傍晚,秋毫带着不识一直在街上游玩,直到士兵们提醒两人该回府了,两人才勉强回去。
***
夜里,秋毫睡着之后,俞天久单独将不识叫了出来。
“舅舅,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识问道。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只是这祭月石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发挥出它的全部力量,本想着你才在俞府落脚,想过几天再叫你出来的,但又考虑到明天你就要开始修炼了,我便还是在今晚把你叫了出来。”
俞天久让不识拿出了祭月石,然后问道:
“祭月石乃我们冥玄宗门的至高法器,同时它也是世上罕见的神赐法器。”
“神赐法器,那是什么?母亲从未告诉过我。”
“你年纪尚小,你母亲不告诉你也是情有可原的。这神赐法器嘛,自然与普通的法器不同,它拥有更强的力量,而且神赐法器只能有一个主人,一旦被拥有,便只能通过后代传承这种方式继承。祭月石本是子家的传承法器,你便是从你父亲那里传承了祭月石。”俞天久解释道。
“怪不得,娘亲一直惦记着祭月石的传承仪式,原来是这样。”
“说到这里,你的祭月仪式如何?是否成功?”俞天久着急地问道。
“那日村子里,母亲拼死护我,祭月仪式十分成功。可母亲最后却……”说到这里,一股恨意便涌上不识心头。
“放心不识,盈光宗如此对待我们,我们必定会报仇,只是你年纪还小,不可把精力全部放在复仇一事上,你现在只管潜心修炼,只有自身实力够强了,才能为父母报仇,为死去的同胞复仇,同时复兴子家。”
“我知道了舅舅。”
“这些年,我已打听到,当年文勋智将子家洗劫一空,而那噬日石也被其夺去了。”
“噬日石?是跟祭月石一样的神赐法器吗?”
“是的。噬日石与祭月石同为神赐法器,是很久之前,降于子家的传承法器。或许是那时的盈光宗实力还很微弱,所以上天才会选择冥玄宗门吧。”
“文勋智夺走噬日石也是觊觎它的法力吧!”
“根据你母亲这些年跟你讲的,五年前清时燃尽生命,强行将其传承给你,同时也诱骗文勋智入局,应该废去了文勋智一身法力,如今文勋智不可能再继承噬日石,他应该是想将噬日石交给他的女儿——文络影。”
“原来是这样。我的母亲早就知道了父亲当年的计划,都是为了保全我……”不识又开始泪流。
“孩子,你不必自责,错的不是你,而是文勋智。跟你一样,我想文络影也应该完成了噬日石的继承仪式,你额头上的玄青神之印突然出现,我估计也是文府那一边文络影烙印了盈曦神之印造成的。双石相互感应,其继承人的命运也会被捆绑在一起。”
“命运,捆绑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诅咒,祭月石和噬日石一旦都找到了它们的主人,那继承人们的命运便从此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同生同死,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陨落。”
“这……”不识大吃一惊,“也就是说,我和文络影的命运已经捆绑在了一起,我们从此便同生同死了?”
“你也不用紧张,文络影法力强大,而且深受盈光宗庇佑,不会有事的。”
“我想这也是我父亲当年不愿将噬日石交给文勋智的原因之一吧。”不识叹息道。
“清时如此大义,可他文勋智却恩将仇报……”
说到这里,俞天久也不禁咬牙切齿。
“对了,我娘跟我提及过,说我的玄青神之印与父亲的好像有些不同。”不识摘下了自己的抹额,将玄青神之印展示给俞天久看。
暗色的残月周围隐约还萦绕着阴沉祥云。
“这……确实与清时的不同,也与之前的历任传承者都不同。”
“舅舅,你可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祭月石一直由子家保管,其余冥玄十一宗并不清楚其中的奥秘,这连你娘亲都不知道吗?”
不识无奈地点了点头。
“可惜了,那次大战后,子家只剩下你一人了。”
“我娘还告诉我,一旦接受了祭月石的传承,就会被其不断吸食法力,直到法力殆尽,舅舅,可有方法化解?”
“方法的确是有的,只是太困难了,连你的父亲当年都做不到。”
“不管多艰难,为了冥玄宗,我必须试试。”
“好,我告诉你。 ”